见到左殇景都下跪了,左知琴跟刘氏也赶紧下跪:
“臣女见过公主。”
“臣妇见过公主。”
在刘氏跪下去的时候,云裳看到了她的脸上突然滑过去的一丝痛色,大概是动作太突然,牵连到她膝盖上的旧伤了吧。
这要是换在以前,南宫凤必然是要心疼坏了,只怕刘氏还没跪下去,她就得免礼。但在云裳这边,从现在开始,刘氏就别想再享受免礼的特殊待遇了。
“我看你们似乎有些不服气,”云裳一眼就看出了三人眼神中或多或少的不甘心之色,她冷冷一笑,当先叫了左殇景的名字,“见了本宫不行礼、不请安,还敢对着本宫大呼叫,要不,驸马来看,你们是哪里不服气?还是本宫哪里做得不对?”
左殇景神色一滞。
“我我们虽然有错,但嫂子你也……”云裳是怎么都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左知琴竟然还敢开口,她眼睛一眯,伸出手,终于做了自己好久之前就想要做的事情一个耳光扇在了左知琴的脸上,让她剩下的话全部被这一声响亮的耳光声给打断了。
“本宫让左殇景回话,何曾让你开口?目无尊长、规矩,看来之前柳嬷嬷对你的教训还是太轻了。”一个耳光下去,云裳心中的憋屈稍微缓和了一下,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向捂住自己半边脸,露出不敢置信神色的左知琴,冷声道,“还有一点,左知琴,你记清楚了,本宫曾经真心视你为家人,允许了你逾矩的称呼。但现如今看来,你心中心心念念的嫂子,只怕都是你的雪柔姐姐。既如此,从今以后,规矩之上,本宫不想再听见你逾矩的称呼。从今以后见了本宫,需磕头请安,行跪拜之礼,若礼数不符,本宫便亲自调宫里的教习嬷嬷,亲自教养你。”
云裳的话,越是到后面,左知琴的脸上越是惨白:没了云裳对她的特殊对待,那她以后还怎么在姐妹圈子里抬头?
“刘氏,听清楚了吗?”云裳又看向刘氏。
公主的品级远远高于刘氏的诰命品级,云裳的这些要求,从尊卑规矩上来看,对刘氏也是适用的。
但这也只是尊卑规矩上看。
现实中,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约定俗成,比如孝道:刘氏到底是左殇景的母亲,虽然尊卑关系优先,但这其实也并不妨碍云裳更多地在刘氏面前以孝道优先这也是之前南宫凤称呼刘氏母亲,并未被人大声诟病的原因。
然而,同样的,如果云裳不叫刘氏母亲,就按照称呼一般命妇的称呼去称呼她,更加不可能被人诟病了。
毕竟,君臣之道在先,这反而才是最符合规矩的做法。
“公主,你、您是要、要跟阿景和、和离吗?”刘氏有些胆战心惊地问道。
因为太过于害怕这个答案,她问话的声音不但在颤抖,而且结巴得也很厉害。
对于左殇景跟南宫凤的这一门亲事,刘氏在最开始知道的时候,就是最赞同的那个人也是因为她的赞同,左殇景才被逼着放弃了与赵雪柔之间的感情,最后娶了南宫凤。
可就是这样一个最开始一力想办法促成这门亲事的人,在原来那一世发生了南宫凤皇宫求娶圣旨让赵雪柔到左家当妾那事之后,她也是站在了赵雪柔那一边。
那个时候,她仿佛已经忘记了,当年是谁亲手拆散了左殇景跟赵雪柔。
而为了能成全左殇景跟赵雪柔,她甚至也曾在南宫凤的面前,主动地提过“和离”的事。
可是,这一世这时候,当她发现云裳似乎对左殇景不在乎了,对左家不在乎了,似乎要和离了,她就表现出了原来那一世根本不曾有过的惧怕。
这一点,云裳很快就想明白了。
原来那一世里,南宫凤在乎左殇景,这是所有人都板上钉钉知晓的事实,她在乎,她就不可能会和离。因为南宫凤不可能和离,那么刘氏也就反而将这件事当成了一个威胁南宫凤的把柄,逼着让她点头,让赵雪柔以平妻的身份嫁到了左家来。
可以,原来那一世,但凡是南宫凤表现出弱一些的对左殇景的在乎,当时的刘氏都不敢做出那样的选择。根据她现在的表现来看,如果真到了那样的时候,她应该是反而会更加坚定地站在南宫凤的一边。
刘氏肯定是不想南宫凤跟左殇景和离的。
毕竟,借由南宫凤这个公主的身份,不左家因疵了多少的好处,就刘氏自己、连左知琴在内,她们都因为南宫凤占了不少的便宜。
实话,便是换了云裳,一个赵家二房的嫡姐,跟一国还受宠的公主,要她来选儿媳妇,她也得选后者。
看着刘氏那害怕惊恐的神色,云裳不得不在心中再次感叹一声:南宫凤是真的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啊。
但凡是稍微地利用一下刘氏,也不至于能让赵雪柔钻了那么大的空子,还得用自己的“死”来报复。
“本宫不是过了,和离,不可能,”虽然知道这是一个不错的威胁刘氏的点,但云裳却并不稀罕她自己的仇,自己报就是了,并不稀罕刘氏这一点点的蝇头利她选择了直白地告诉刘氏真相,甚至为了让对方“安心”,她还在完话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这辈子都不可能。”
让她受了那么多的罪过,一个和离就结束,这未免也太便宜左殇景跟左家人了?!
看着听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