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对身后的贵妃冷言冷语道:“你要跟着去,朕也不拦着,只是你若是听到了一些难以入耳的,那可就怪不得朕了。”
难以入耳的?是昨晚的事情吗?
郑贵妃苦笑着,脸色沉了下来,半蹲着目送皇上仪仗去往御花园,自己只能回到承锦宫,继续禁足……
一出宫门的沈兮珞就撒欢似的又蹦又跳,伸个懒腰,长舒一口气。
“算是给郑寻一个教训,出了一口气,只是那宫殿简直憋死人了!出了宫便觉得浑身自在。”
泠渊陌目光就没离开过身旁那清丽的眉眼,嘴角时不时微微上扬着,似笑非笑,那黑眸深处似乎有什么能蛊惑人心。
“宫殿你觉得能憋死你,那寒王府呢?如何?”
她思虑一番,“嗯……内院以外的地方,除了微儿姐姐会时不时的刁难我,其他都很好,内院嘛……”
沈兮珞停顿好长一段时间,嘟着樱口,委屈道:“你有自知之明的。”
泠渊陌却摇摇头,“不,我向来没有自知之明,你说,我听,内院怎么不好了?”
居然一点自省吾身的觉悟都没有,那就只能靠自己来提点他了。
沈兮珞就开始一连串的控诉,“你整天把关在内院吃苦的要命的般若果,学些乱七八糟的心法,还时不时的用各种办法惩罚我,不是咬脖子就是用下身撞我腿心……我都疼死了!简直就是非人生活!”
听她控诉,他唇边始终挂着笑意,尽管浅淡的未达眼底,“哦,那你觉得这世间,哪里最舒坦?”
沈兮珞指着天命师秦府,眼睛发光,娇俏一笑,如昙花绽放,“当然是秦府啊,厨子做菜好吃,周伯又慈祥,秦风白也不会逼我念心法和吃果子,随我高兴!”
泠渊陌脸色骤冷,“是吗?那你今晚住在秦府,不用回寒王府了,不,以后也不用回了。”
眼看着他生气要走,沈兮珞赶忙上前拉住他胳膊,小手在他胸前抚了抚他心口,一脸讨好的小表情,“诶诶诶额……别!我说笑的,寒王妃不回寒王府那去哪里?”
“原来你还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啊?”
“谨记在心,一刻都不敢忘寒王殿下对我的大恩大德,这辈子做牛做马……”沈兮珞说到一半,就开始反悔,“啊,这辈子就算了,下辈子吧。”
泠渊陌蹭了蹭她鼻尖,嗔怪她道:“小没良心的。”
“我们去看看秦风白吧,今日在大殿上没看到他,我怪担心他的。”
沈兮珞一边说着,一边拖拽着寒王走上石阶,两人正要入秦府去看看秦风白,还没入府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兮珞……”
声音虚弱恍惚,好似这两个字已经拼尽全力了。
“秦风白?你怎么了?”
沈兮珞回头,看到秦风白很是疲惫,脸色苍白,连忙跑到他跟前。
秦风白双唇发白,下一瞬他的脑袋就摇摇欲坠的靠在沈兮珞肩上。
泠渊陌眼疾手快将他要靠在沈兮珞肩膀上的脑袋别开了,单只手掌拖着秦风白的额头,面露嫌弃。
“周伯!秦风白好像病了!”
沈兮珞将秦府里的人叫出来,四五个小厮将秦风白架回秦府。
周伯请来的太医正在给秦风白诊脉,却一直看不出脉象来,愁眉不展,只能从秦风白脸色看出来,他很累,十分的累。
那太医很是抱歉,对周伯道:“周伯,恕老夫无能,秦大人是心力衰竭,劳累过度,身体负担不起所致,只是奇怪,一般人劳累道一定程度,身体会自然的直接倒下昏睡护住心脉,秦大人怎么还能拼命熬到心肺衰竭的程度呢?况且现在他的意识居然还是清醒的。”
周伯看了一眼床上意识清醒的秦风白,无奈道:“李太医,实在多谢你了。”随后唤了几个小厮将太医送回去。
太医前脚刚走,后脚就跑来一个风风火火的人……不,鬼,法力尽封,毫无鬼样的鬼之王。
“谁病了!秦风白……我就说你……”
是任司冥,泠渊陌特地命秦府的人去把他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