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跑上来,沈兮珞忙蹲下用水将泠渊陌留给自己的四个字全都覆盖住,这才慌慌张张的起身来,福了福身子:“皇上万安。”
北宫离上前将她行礼的身子扶起来,忙道:“兮珞,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以后,你依旧叫我北宫离就好了,我一点都不介意。”
“那怎么行呢?这里是皇宫,而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我一个做皇后的都不遵守规矩,其他人又怎么会遵守规矩呢?这样做岂不是让我陷入议论的漩涡里?”
沈兮珞一字一句,都很官方,没有一点感情,就好像她皇后这个职位和那些个尚书大人的职位是一样的,半点人情味都没有。
“兮珞,我不是故意想让你被别人议论的,谁要是敢议论,我直接把他们都处决了!你看如何?”
北宫离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暴戾,在沈兮珞看来,这样的话只有暴君才会说出来,他却好想是平常的话一般,说了出来。
“皇上,你要为我杀人吗?”
“未尝不可。”
北宫离眼里是满满的yù_wàng和得到之后的巨大满足,恨不得把全天下都捧到她面前,任凭她处置。
“如果皇上要为我杀人,那便从皇上开始吧!”
沈兮珞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只留下这么一句话,让北宫离思虑了好久,从他开始?沈兮珞,为什么你还是如此放不下。
有些事情,不是活着就能原谅的,沈兮珞那些日子看到了秦风白给她送来的北疆资料,除了那些被秦风白刻意掩盖的事情之外,她只是看到了触目惊心的数字,十五万的定安军,居然紧紧因为一个人,命丧北疆,无缘再见到亲人,那些日子,是沈兮珞最不好受的日子,她自知自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甚至连一点的怜悯之心都很少有,但看到那些数字的时候,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幕一幕的幻像,每天晚上的噩梦都是这个,若不是泠渊陌没日没夜的安抚,自己都不知道走不走得过来。
所以她认为自己是怎样的幸运,但又觉得自己的这条命,与那些死去的将士想必,不值一提。
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们,总得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安心。
至于那些噩梦,当自己与泠渊陌说起这个的时候,总是问她梦到了什么,看到了那些人的脸了吗?
沈兮珞确实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些浴血奋战将士的脸,泠渊陌说,那就不是梦,那是真的,至于是为何,当时他瞥了一眼放在书桌上的炼化出一角的阴兵司生死薄,喃喃道不可能。
从那时候开始,沈兮珞便隐约觉得自己和这些定安军有那么一丝半缕的联系,而且这种感觉莫名的变得更强,强到一定要将与之相关的一切都毁灭给他们看。
次日醒来的时候,便又十几二十个丫鬟在大殿内,说是要给她梳洗打扮,她随口打发了这些人,便又有一个嬷嬷模样的人进来,说是要把床上那个白色帕子给拿出来看看,皇后与皇上昨天晚上是否行了周公之礼。
沈兮珞入宫嫁给北宫离时候,那些教习嬷嬷测出来,她居然还是处子之身,没人知道这些都是泠渊陌给她凌烟之气的缘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