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说破天去,人家也不过是口头上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而已。
不就是仗着城主府的威势,来报自己儿子被揍这个仇罢了,干嘛还一副大公无私的表情,真心令人作呕。
大概是心里头有些不痛快,是以易令寒现在看什么都不爽。
所以现在,他说了一句令他痛悔终生的话“既然是想杀人,那就杀了便是,无须来请示我”
可话音未落,外面寒飕飕地飘来一句“再给你们几个狗胆,你们杀个试试”
即便是耳边狂风暴雨,也完全遮盖不住这句话清晰无比进入耳中。
一听此言,易令寒与况天罡立马脸色大变。
来人既然能悄然无息地潜入城主府中,而此房周围数十筑基期护卫居然毫无察觉,很显然,对方起码都是金丹期的修士。
琅琊郡城中,这金丹期修士也不出一个巴掌之数。
眼下,对方居然就这么大喇喇地找上门来,要么对方是有所仗恃,要么对方就是一个傻子。
有金丹修士是傻子的么
很显然没有,能够修炼到金丹期,起码也说明人家在根骨灵性上超出常人数倍之余,哪有可能是傻子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对方根本就无惧于城主府的威势,也根本不担心这里的同等级的强者。
“朋友既然已经来了,那就现身出来露个面呗。藏头露尾的,算个什么东西”
易令寒与况天罡刚刚步出书房门口,那花长老已经闻声跃了出来,如电般的双眼在黑夜雨帘中四处扫视,这才阴测测地开口喝道。
以他的灵觉,居然察觉不到有敌人入侵,还要人家开口出声这才有所警觉,这分明就很让他花千树难看啊
“老东西讨打”
雨帘中一声如雷般的暴喝如浪潮般袭来。
众多护卫纷纷现身无声地保卫城主,可在他们骇然的目光中,只见那雨帘掀动,仿佛海浪般一bō_bō涌起,犹如万千道箭矢向那花千树射来。
在花千树满头白发舞动骇然的目光中,只觉得对方随意一念,便可引动万千雨滴化成万支冰箭,这分明就是金丹期以上的境界。
即便是他见过的无上掌教,所带给他的压力恐怕也不过如此。
一时间,花千树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开始变得扭曲。
气机感应下,他感觉自己根本就无处可逃。
直面那万支冰箭,花千树骤然间觉得心中充满无限寒意。
自然,那些冰箭很寒冷,以雨水凝聚成的箭矢上蒙着淡淡的霜光,凄冷绝厉。
万柄冰箭,反射着来自城主府中其他地方照射过来的灯光,亮晶晶的犹如无数寒星如蜂拥般来到书房前方的木质长廊。
就在这时,一朵刀花开于万箭之前,花色如夜空一般漆黑,顿时让那些如寒星般的冰箭为之失色。
生死关键时刻,那花千树如被人踢了一脚似的惨嚎一声,背后的那柄黝黑的大刀不知何时握在手中,拼死爆发出了骇人的杀机。
要么下一刻便被万箭穿胸而已,要么便拼死抵挡。
毫无选择的余地中,花千树选择了要与那还未见面的强者硬拼一记。
他这个选择毫不出乎意料,任凭还有一丝半点的求生yù_wàng,便会做出这个选择。
那些小而锋利的冰箭,密密麻麻如黄蜂般铺天盖地而至。
连绵不绝地击打在花千树那柄长刀之上,顿时发出“啪啪啪啪”这种巨大沉闷的撞击声。
伴着强大的冲撞力量纷纷碎成冰屑,然后化为水雾消散花千树的面前。
很显然,这些冰箭由于材质所致,所拥有的攻击力应该不会太大。
可花千树此刻皱着眉双臂不停颤抖,双手指间现出苍白色,显然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却依然还是无法抵抗住手中长刀之上传来的一阵强过一阵的冲击力。
万道冰箭在半空中仿佛有个黑洞般不断凭空出现,依序一层层降下,连绵不绝猛然轰击。
速度变得越来越快,甚至冰凝箭矢带着出鲜红的尾艳,仿佛正在燃烧一般。
虽然力道分散成上万份,可元婴期的修为,根本就不是花千树这种金丹期所能抵挡的。
长刀挥舞的动作依然敏捷威猛,可眼光毒辣的,无不可以清晰地感应到那刀光的战栗惊悚之意。
“轰”
随着刀柄从指间滑脱,重重撞到花千树的胸口。
整个人如同被一柄千斤重锤给击中似的,花千树的胸口惊心动魄地塌陷下去,身躯成虾米状弯曲着向后倒飞出去。
“哇”地一口血箭从口中直喷出来,里面似乎还夹杂着块状的内脏等物。
直到撞穿了一堵墙壁,这才在漫天瓦砾灰尘中停止下来。
不远处观看的况成罡与易令寒等人无不心惊肉跳,知道这位琅琊剑派的长老可能是要废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在花千树倒飞出去时,那由雨水凝结而成的冰箭跟踵而至,那倒塌的墙壁中,不断传来“噗噗噗”的轻响声。
如同用利器捅破牛皮纸般的轻响声
直到此时,那暗中的人依然没有出现,可整个城主府中,方圆数百米的空间如同坠入冰窖般森寒。
在花千树遭受袭击的时候,易令寒也不是不想去救他一番。
可还没等他发动身躯,便感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锁定了自己。
仿佛只要自己稍稍一动,便会引发对方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感受到对方那似乎远古洪荒妖兽般的气息,易令寒只觉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