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陆巡和周大吉十分默契的同时打了个寒颤
两个怂货对视一眼有些尴尬,又默契的移开视线。
周大吉讪讪的笑着站起身,“你个怂娃胆子也是不大,讲个鬼故事就给吓到了”
陆巡鄙夷的看了周大吉一眼,好像自己刚才没害怕似的,被自己讲的鬼故事吓到了,也是有够丢人的
“那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假的啊?”
陆巡掏出手机,看似不在意的问了一句。
其实陆巡心里已经接受了周大吉的说法,不管周大吉是不是真的美吉老板,但故事却与陆巡的经历相符的。
“真的假的…”
周大吉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发涩,“我也不敢说是真还是假,你就当热闹听吧”
陆巡想安慰两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大吉笑了笑,“行啦我去车里歇一会儿,年纪大熬不住了,接你电话吧。”
说完话,不等陆巡反应挥了挥手,上了车
“喂,甘哥,过来了?”
“恩,燕子让她爹过来帮忙,我就先过来了”
井甘的声音有些疲惫,“你在哪儿呢?”
“梁子家楼下抽烟呢,你到哪儿了?”
“我在小区门口,你过来接我一下吧”
陆巡楞了一下,“梁子家你可比我都熟,还用我接?”
“你过来就行了”
井甘没再解释,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这一天也是邪门儿,不管是人还是事儿,陆巡真是感觉无比心累
婚庆公司的人在小区门口忙着搭建彩虹桥,井甘拉着一位工作人员说着什么。
“怎么了?”
陆巡走上前问道。
“你自己看吧”
井甘指了指工作人员手中的条幅,脸色阴沉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暴起揍人。
井甘身高要有一米九,由于长期从事体力劳动,一身肌肉虽然没有从健身房练出来的好看,但也虬结隆起,撑的一身西装鼓鼓胀胀的。拿着条幅的工作人员顶多有一米七,瘦弱的身躯在井甘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小…
“条幅怎么了?”
陆巡并没有在意,条幅嘛,刚才还烧了一条呢,大概也都是些“永结同心”什么的。难道是有错别字?要不一向老好人著称的井甘为什么生这么大气…
朝工作人员歉意的笑了笑接过条幅。
恭贺吴倩倩女士、吴梁先生
妈的,
还真让周大吉说准了,
东梁这小子还真是入赘了
陆巡皱了皱眉,随即明白井甘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如果只是改姓,三个人谁都不会太在乎,孤儿院的出身就注定三人对传宗接代、对姓氏没有多大的执念。
当年如果收养自己的老王让自己改姓,即便那时陆巡已经十七岁,也绝对不会有一点犹豫,而井甘和东梁也只会替陆巡高兴。
当然,如果是现在要求,就不一定了,毕竟钱已经到手了
关键是东梁从未跟两人提起过改姓的事情,再加上一直以来吴家人对东梁的态度,东梁的姓是怎么改的,两人心里也都有点数了。
陆巡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勉强笑了笑把条幅递还给工作人员。
“条幅…怎么了?”
结婚的事儿可从来没有小事儿,真要出问题自己的工作多半就要丢了。因此即便看两人脸色不好,工作人员还是小声问了一句。
“没事,挺好的。”
陆巡摇了摇头,“您去忙吧”
工作人员似乎还想说什么,看了一眼一旁面无表情的井甘,喏喏两声离开了
这世界都特么是怂货
陆巡瞥了井甘一眼。
要说井甘这张脸挺奇怪的,笑的时候忠厚老实,但严肃起来却有一种社会大佬的感觉,凶气腾腾的。有点像一个叫王研辉的演员,对,就是那个没演过好人的王研辉
“行啦,梁子自己选的”
陆巡拍了拍井甘的胳膊,“咱俩今天是参加婚礼的,别板着张脸跟葬礼似的…”
井甘苦着脸笑了笑,瞬时社会大佬变成了收成不好的老农民的样子,“梁子的性格你也知道,我怕出事儿啊”
“能出什么事儿,大不了就离婚呗”
陆巡不以为然,“总不能因为担心就把婚礼搅黄了吧?我今儿可还是伴郎呢”
“我就是担心”
井甘无奈的叹了口气,“唉,走着看吧…”
气泵“嘶嘶”作响,不大会儿功夫彩虹桥充气膨胀起来,红色的桥体被绳子固定,上面的条幅在黎明的风中肆意的摆动。
“恭贺吴倩倩女士、吴梁先生新婚大吉”
红色的条幅,烫金的大字,吉庆的内容…
不知怎么,陆巡突然觉得这场形式化的仪式显得那么的,可悲!
虽然东梁从未跟陆巡说过什么,但没有这场婚礼,东梁和吴倩倩的感情说不定会更好…
“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陆巡的思绪。
陆巡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井甘。
“东梁的…”
“喂,梁子…”
“恩,我在楼下呢,甘哥也到了…”
“不要了吧,我就是一伴郎…”
“喂,喂?…”
电话被挂断了,陆巡抬起头忿忿不平,“要不,我们还是把婚礼搅黄了吧…”
井甘笑了笑,“怎么了?”
“梁子那小子让我回去化妆…”
……
化妆是不可能化妆的,小学三年级,陆巡因为一个红嘴唇儿,把六一儿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