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老爹!约翰老爹!”
“咚咚”几声爬楼梯的声音,一个穿着短汗衫,全身湿透的中年壮汉冲了进来。
壮汉面容淳朴,中等身高,大概比陆巡矮了半个头,但一身肌肉健硕异常,在陆巡认识的人群中,恐怕只有井甘可以媲美。
见老约翰安然坐在摇椅上,壮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满脸的惊喜,音调中甚至带着一丝哭腔,“太好了,老爹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以为”
“怎么了汉斯”
老约翰诧异的看着汉斯。
“尸鬼,尸鬼又出现了”
汉斯提到尸鬼,语气中充满了恐惧,“我还以为”
“以为我是尸鬼?”
陆巡笑着插嘴道。
“你?”
汉斯似乎此时才发现房间中还有第三个人,尴尬的挠了挠头,“你是那个外乡人?”
“对,我是那个外乡人”
陆巡无奈的摊手道,“不过现在很明显,我并不是你说的尸鬼。”
看汉斯焦急的模样,显然是以为陆巡就是那只伤人的尸鬼,而距离陆巡最近的老约翰,自然就是最危险的。
“你,你怎么可能不是尸鬼?那尸鬼是谁?”
汉斯双眼瞪得大大的,似乎无法接受陆巡并不是尸鬼的事实。
“汉斯!”
老约翰厉声提醒道。
汉斯也察觉到了自己语气有些过分,憨厚的笑了笑,“对不起”
“没关系的,人之常情”
陆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老约翰站起身,将摇椅上的毯子递给汉斯,“还是没有抓到?”
汉斯接过,胡乱的在脸上擦了两下,苦涩的道,“没有,和以前一样,只是发现了尸体”
老约翰叹了口气,坐在摇椅上沉默半晌,“这次又是谁?”
“酒馆的艾尔莎大婶”
汉斯喏喏的道,语气中充满了懊恼。
今晚汉斯是最后一个离开酒馆的,如果能再多坐一会儿,哪怕只有一会儿,说不定艾尔莎大婶就不用死了。
老约翰无奈的摇了摇头,“去看看吧,顺便把小艾尔莎接回来,但愿在天国她能过得舒心一点,不用这么辛苦”
“我跟您一起吧。”
见老约翰起身取了蓑衣,陆巡也站了起来。这对陆巡而言是一个可以安全的了解尸鬼的好机会,陆巡当然不愿错过。
老约翰有些犹豫,在阴凉潮湿的地下室关了一整天,陆巡脸上充满了疲惫,而且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是不关陆巡事的。
“我去看看吧,或许能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陆巡见老约翰犹豫,笑了笑,“如果只是自保,我想,我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老约翰见陆巡很坚定,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了”
……
老约翰的住所是小镇的教堂,面积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二层整体是老约翰的生活区域,下了楼,一层是一个空旷的大厅,一个巨大的木质枷锁悬挂在大厅一头,陆巡猜测这里应该就是用于祭祀或者礼拜活动的地方。
至于地下室,陆巡早已见识过,是用来存储信徒尸骸的骸骨教堂。
教堂主体用石料和原木搭建而成,工艺稍显粗糙。石料上还可以清楚的看到斧锤凿击的痕迹,一些原木甚至连树皮都没来得及去除,想来应该是镇子中的人帮忙建造的。
教堂的大门敞开着,门栓断成两截落在地上。
老约翰无奈的瞥了汉斯一眼,率先走出教堂。
暴雨之下的坎普镇被迷蒙的水雾笼罩着,使得镇中的一切如坠云端。
兜帽斗篷沾水后格外的沉重,狂风裹挟着雨幕如瓢泼一般砸在脸上,陆巡也只能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外侧的墙壁上粉刷着一层石灰的涂料,遮掩住了斑驳不平的石墙,二层顶部盖着一层漂亮的红色瓦片,在雨中朦朦胧胧的,看上去也别有一番滋味。
教堂建在一座低矮山包的山脚处,与镇子隔着一条河,河上架设了一条木板桥与镇子相通。此时桥已经被河水漫过,脚踩在木板上,激流而过的河水可以没过脚腕。
在雨势的衬托之下,河水显得格外汹涌,如墨一般的河水翻卷着,时不时还可以看到被冲入水中的杂物、树干,甚至是一些不幸落水的动物
莽撞粗豪的汉斯走在最前方带路,陆巡一手扶着桥上的栏杆,一手搀扶着老约翰的肩膀砥砺前行。
“尸鬼出现了这么多次,就没有一次可以找到踪迹什么的么?”
陆巡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高声问道。
镇子并没有多大,听老约翰所言,死去的人全都是在镇子中遇袭的,十几次竟然都没有发现那所谓的尸鬼,陆巡不知道是该说尸鬼厉害,还是镇子上的人太蠢。
老约翰苦笑两声,“这次的尸鬼确实有些诡异,坎普镇自建镇以来出现尸鬼也不是第一次了,我记得最艰难的一次,一同出现了7只尸鬼,那次只是绞杀尸鬼时就死了二十多个人。可即便是那次,也没有如此难缠”
“这次的尸鬼更多么?”
陆巡将老约翰身上的斗篷紧了紧,十分好奇。
“不知道”
老约翰说着话,沉默了一会儿,“我们甚至连尸鬼的踪迹都没有发现,只是根据尸体的样子判断应该是尸鬼”
陆巡没有插嘴,只是默默的听着。
“你也知道,尸鬼平时与常人无异,只有饥饿的时候才会不受控制的蜕变成一个嗜血的恶魔。所以一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