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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东西?什么东西?玫衣从来不知道这里面有个什么东西,一个簪子更别说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若非情况特殊她也不会看一眼的。是真的沈娉婷写得还是沈玲珑写得?
她突然回忆道些什么,那一年她刚刚接触沈娉婷,的确,那是个如他们所说的女子,胆小怕事,弱不禁风,似乎这世上就没有她不怕的东西,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这个女子受到惊吓。
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可但凡仔细点,便看得出她们两个完全不一样。
那姑娘就像个与世隔绝的古人,万事好奇却也万事淡漠,不是口中所说的话,因为那女子连多说句话都会动辄全身的病痛。
眼睛,那双眼睛,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姑娘,却有着八十岁的超脱生死。她虽胆小却不惧生死,“玫衣,我真羡慕你。”
那是第一次,不再是她羡慕旁人,而居然有人对她说羡慕她。
那双眼睛该是沈娉婷最为明亮和值得看的地方了,其他枯槁不已,“你有我这辈子都想拥有的健康,明明你我年纪相仿你却已经看遍了大千世界。”
“若是...若是上天怜悯,给我一年,不,半年,一月,一日也好......一日可以什么都能够做的身子,像你一样,可是正常走路、睡觉,吃饭、喝水,交谈、倾听,大哭一次大笑一场......”
那双眸子清亮的如水,把她的模样也印了进去,那张和沈娉婷一模一样的模样。而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眼里也会如此好看,也会...那么的明亮...
她记得,那时候沈娉婷说完便咳血了,可见她已经是强撑着自己说完那些完整的话。她猜,沈娉婷想的不过是好好地说一句话,完整的一句话。可代价......
那时候她无法理解沈娉婷的羡慕,在她看来那不过是人人都可以被羡慕的东西于沈娉婷而言,可于任何一个人,那都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
她早就动了取代她的念头,因为沈娉婷活不长的。
她每日观察她,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到最后的...年复一年。因为沈娉婷即使那样,她仍旧拥有了她很多很多想要的东西。父母的爱,姐妹的情,高贵的身份...从没有沾染过杀戮的双手和没有被腐蚀过心灵。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身体会有好转的一日,而那一日的到来...她会死在她的手里。
而她...是宁愿沈娉婷自己死掉的。
纸条被打开的声音明明很轻可听过来如此的刺耳明显,“愿吾妹健康快乐,长姐玲珑。这是第一句!”
舞依炫指着,“反面还有几句。”
木葵翻过来,“一个血浓于水,一个缘分孪生,愿家姐玲珑,好友玫衣,幸福长安。”
众人未有说话,皆是在品味这几句话。
“玫衣,等我好了以后,你能带着我一起去看看外面吗?”
“这深山之中,可惜茅爷爷{那个高人}不爱与人说话。有你做我朋友真好。”
“我还有个姐姐,温柔大方,等我好的那日我们三人一起结伴可好?再过半月她就会来看我了,到时候你也见见她好吗?”
“我想让她帮我谢谢你,这么照顾我陪伴我。我知道用物质来表示会很庸俗,可如今的我也只能这种俗不可耐的心意了。”
玫衣扶着身边的桌子,那些回忆涌上心头,是她不能承受的。
赫连娜唏嘘,“真是都把对方放在重要的位置。一个长姐,一个朋友。”可惜那个姑娘最后却被自以为最好的朋友给杀了。
“阳城是商贾汇聚之地,那里龙蛇混杂,是非之地。商场上的争夺,除了明着来的厮杀,还有暗着里面的勾当。”
舞依炫背着手,一身黑衣,一身肃杀,“我虽年纪尚浅,可这商场我也是混迹以久。阳城大大小小的店铺,甚至是家族都会销声匿迹。能够做到销声匿迹的一类人叫做杀手或是死士,为了排除异己,有些贵族世家都会培养的。”
“玫衣这个称号,要知道在阳城那个见不得光的世界里面...家喻户晓!”
“请问...你可了解?”
玫衣不作答,她也根本说不出什么来了。
“你当然了解,因为你就是玫衣!”
“你别血口喷人。”玫衣立马反驳。
“真是不好意思,我向来不爱和血水,难喝,所以喷不出来那玩意儿。”舞依炫依旧古灵精怪。
舞依炫一把握住她的手臂,那手臂上落下了一些红色的斑点,“若你是那哥柔弱的二小姐,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沾染我一字阁防贼的红麻粉?”她的眼睛像是啐了毒样看着玫衣,“若非是你害死了我一字阁的伙计,你根本不会有!”
“你说我为什么会针对你?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玫衣被吓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比她年纪小的女子却要比那老奸巨猾的瑞王还要可怕。舞依炫无疑告诉她,她绝不会放过她。
玡衣走了过去,“刚刚见到我,是不是惊讶?抱歉,这一次我还是死不掉!”
“沈大人,你们真是糊涂,连自己的女儿亲生还是假冒都认不出来吗?”玡衣道,“也难怪,初初我也差点认错了,这个仿若典雅知礼的大家闺秀是旁人,是那个心心念念置我于死地的杀手玫衣。”
玫衣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裙,撩了下她的金步摇,惹得玫衣瑟缩了一下,“换了衣裳,添了首饰,故作姿态地装出了一副小姐的模样,可惜,恶毒藏也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