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冷纤羽的提醒,聂云和唐玄迅反应过来。
两只毒蝎已经爬到了唐玄脚下,高高扬起了身后锋利的毒尾,正准备蛰下去。唐玄赶紧站起身来,一连退后几步,抬起大脚,猛的朝着毒蝎踩上去,毒蝎立即变成了一堆模糊的血肉,粉碎的身体中流出浓稠的黑水,散出难闻的臭味。
聂云也踩死了几只靠近的毒物,余光一瞥竟然看到冷纤羽身体歪斜,支撑不住摔倒在地,聂云赶紧一个箭步向前,扶住冷纤羽,脱下鞋一看,被毒蝎蛰伤的部位有针尖大小的暗红色小孔,正在汩汩往外冒着漆黑如墨的血水,整条右腿都已经肿胀起来,比上左腿要粗上一倍。
聂云伸手点中冷纤羽的几大要穴,阻止毒气继续上升,然后从唐玄手中接过一把小刀,将冷纤羽的伤口处切开一个十字口,毫不犹豫地将冷纤羽的脚捧在手中,将嘴对准伤口,用力的吸出黑的毒血,然后吐到地上,又再次去吸伤口的毒血。冷纤羽中毒已经有些晕眩,迷糊中看见聂云的举动,又羞又痛又担心,原想推开聂云,只是双手软绵绵的,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大约用力吸了十几口后,吐出的血水才开始变得鲜红,唐玄赶紧从怀中掏出神兵堂秘制的药膏给冷纤羽敷了上去,止住伤口出血。同时掏出两颗解毒丸,分别给聂云和冷纤羽服下,神兵堂的解毒丸效力不凡,吞下解毒丸后,冷纤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点血色,而聂云已经麻的嘴唇也恢复了一些知觉。
刚才冷纤羽那声惊叫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是在空旷的山谷中却很刺耳,红衣怪人自然也现了聂云三人的踪影,随着一人多高的杂草被扒开,几道人影如同利剑般闪了出来,迅散开成一个半圆形包围,将聂云三人困在当中。
其后又有两人不紧不慢地从杂草丛中走出,走在前面的竟然是熟人,就是之前在叠翠阁里护在徐泰身边的武将高手赵豹,赵豹身边站着的就是那个红衣怪人。从外貌上看红衣人也很年轻,与聂云相仿岁数,鹰钩鼻,绿豆眼,眉宇间充满着邪气。在月光和潭水反射的星光照射下,脸上呈现出黄白两色,看上去更是诡秘。
聂云左手背在身后扶着冷纤羽,右手虚扶在流云剑把,身体将冷纤羽完全掩在身后,死死盯住来人的方向,唐玄也早已将鹿皮手套又戴在了右手之上。不知为何聂云看到红衣怪人会有一种似曾谋面的熟悉感觉,但仔细想起又全无头绪。
红衣怪人把血红色的长袍衣摆向后一甩,哈哈哈哈的狂笑起来,笑声听起来格外凄凉,哭声似乎更多几分。他就一直这么笑着不语,笑的让聂云三人后脊有些凉。
唐玄按捺不住地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琅琊后山,还驱使毒物蛰伤我师妹?”
红衣怪人又是一阵大笑,又像是回答唐玄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我也奇怪为什么偏偏琅琊山的灵气会是如此浓郁,如此适合我修炼百鬼夜行术。如果不是现了这个地方,只怕再用十年我也无法达到现在的境界。”
“我以为是谁敢打扰阴供奉的修炼,原来是你们这几个小子。”赵豹上次出现虽然身为保镖,但却是一派世外高手模样,严肃阴沉不苟声色。这次反而话多了起来。说罢赵豹转头殷勤地对着红衣怪人说道:“阴供奉,这几个小子我认识,都是琅琊学院一年级的弟子,前不久我被逐出琅琊学院,险些坏了您的事,就是拜这几个小子所赐,您可千万不能放过他们。”
听见赵豹的话,聂云心道不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局面的不利。聂云心中思索着对策,拖延时间故作不解问道:“坏了你们什么好事?为什么不放过我们?我对男的可没兴趣。”
赵豹不擅言辞,如果较量阴险毒辣,他算是一把好手,但论起口才,十个赵豹也不是聂云的对手,聂云话中之意,脑袋转了半天才想明白,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好一张刁蛮的嘴,待会我要把你的舌头给一寸一寸剪断,看你还能不能说这么多废话。”红衣怪人阴供奉阴沉沉地站出来说道,他的语音沙哑无比,带着一种金属摩擦时特有的刺耳声音,就连声音都充满了阴郁的感觉。
“把那个女的抓了给我练功使用,其余两人杀了,那个话多的留给我,我要拔了他的舌头。”阴无义冷酷地命令道,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似乎杀这些人和杀两只鸡没有什么区别。
“你丫的在演戏吧?不就是一琅琊太守,以为你唐爷爷怕你啊。”唐玄看见对方弹指间安排己方生死的嚣张模样,可是彻底地被激怒了,隐藏了好久的少爷脾气如同汹涌的火山轰然爆了。
唐玄话音未落,只见七道毫光毫无任何预兆地向着阴无义和赵豹等人疾驶而去。赵豹看见毫光飞来,右足点地一个旋身躲了过去,而其他几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起先形成包围圈的几人倒下了一半,剩下的几位也都挂了彩,这七道暗器经过特殊的处理,高飞行中肉眼很难看清踪迹,何况在光线昏暗的丛林之中,待得对手现前,早已没有反应的时间。
只有阴无义丝毫未动,只是举起了手中的剑鞘,剑鞘的末端正好对上暗器的前端,暗器遇阻不前,但去势不止,停留在剑鞘之尖不停的旋转,这才看清楚这道毫光原来是一只不足手指长的银色小镖,也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灰蒙蒙的没有任何光泽。
阴无义看清暗器的模样,脸色不由地微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