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面目终于显现出来,竟是刚才那位黑衣男性守卫。
而此时的他,眼中pēn_shè着炽热的和喜悦的光芒。
“三年了,终于让我找到了贤者手记,居然还有一个可以破译他的人!伟大的安达一定在天上默默地照顾着他的子民!”
老人口中噙着血沫,吃力地说:“借物拟形,你是……刺蜥!”
黑衣人优雅地行了一礼:“西罗刺蜥,见过费大人。愿你的灵魂能得到安达的宽恕,得到永恒的安息。”
老人惨笑道:“居然让西罗的王牌杀手在我身边担当一个小小的警卫,也真是看的起我这个老头子。江平人呢?早就被你除掉了吧?”
刺蜥耸耸肩:“我观察了他整整一年,学习他的各种举动,三年前,他就不存在这个世上了。另外贤者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温德是改变了整个世界的人,你作为他最后的弟子,再怎么看重也是不为过的。”
他嘴角牵动,露出狰狞的笑容:“但是他的知识之光不能只照耀你们这些无能的南方佬,如果他生在我们西罗,一定可以取得更大的成就,而不是像你们这样,空有一代伟人,而不懂得好好珍惜!”
老人喘了口气,说:“那么老师不是死在你们手里咯?”
“当然不是...算了,我想已经有人发现了,我们不需要说那么多了。”刺蜥仿佛失去了继续交谈的yù_wàng,一手拿起笔记,脸色稍变,另一手提起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林锐,几步并做一步,朝阳台冲去。
“你要干什么?”林锐虽然毫无反抗之力,但是看着他毫无减速的意图,笔直地朝高台外冲去,吓得开始大叫,但是刺蜥毫无退缩之意,身影直接冲出了高台!
天旋地转,夕阳照在他惨白的脸上,整个大地正在向他冲来!
只见刺蜥脚尖轻点,如同一只灵活的山猫,每每在深绿色的藤蔓处一借力,便下滑一大截,身形灵活,转折如意。虽然身在高空,但毫无惧色。
他顺着通天高塔的巨大枝蔓不停下跃,便如同顺着大滑梯下滑一般,渐渐越来越接近地面。
老人只觉眼前渐渐模糊,一阵劲风掠过,之前那位黑衣女子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半蹲下来,盯着他胸前致命的伤口。她头发瞳仁均为黑色,肤色白皙,年纪不大,看上去甚至不到二十,四肢修长,但脸上总是挂着一副波澜不惊的冷冷的表情。
在这个惊变关节,她的脸上终于流露出有些惶恐不安的神色,轻声说道:“你……要死了吗?”
老人忍住剧痛,指着窗外,吃力地说:“水墨,去,保护好刚才那个孩子!”
她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有半分迟疑地随着刺蜥之前的路径尾随而出,同时口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呼哨,声振云霄。
此时天色已是夕暮,片刻之后,城中传来轰然钟响,次第传播开来,点点火光开始从城市的每一处脉络里亮起,继而汇集成细流与洪川,穿着制服的各形人等开始潮水般地从各处涌出。
这个庞大的怪兽终于被惊醒了。
老人望着她的背影,流露出苦涩的笑容,说:“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头一歪,就此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林锐被单手提着从百丈高空腾云驾雾般地呼啸而下,只觉利风刮面,一颗心仿佛蹦到了嗓子眼,但却连叫都叫不出来。风压在面上,就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心中不停地叫苦,但是这一切发生之快,遭遇之奇,脑子一时半会还没有转过来,唯一在脑海中不停回响的就是:
“我靠我靠我靠!”
这可比过山车刺激多了!
只用了短短时间,却仿佛经过了一生那么长,他的脚终于接触到了坚实的地面,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透了。
刺蜥轻轻喘了口气,调整气息,便提着林锐继续快速向前奔跑。
这次事发突然,他并没有做好充裕的撤离准备,但是从天而降的巨大惊喜,不允许他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事实证明,他的明智决断可能为西罗立下不世之功。
有时,人和人的差别,就在于当机会来临时,有没有勇气恶狠狠地把它一把攥在手里。
他意得志满地想。
原本预备下的撤离路径,由于并没有事先知会相关人等,所以是不能用了。那么怎么带着这个男孩和书逃出苍之都呢?
之前可没考虑过还要带一个活人走!
就在此时,城中警钟大作,响彻云霄!
他口中咒骂了一声,身形半点不停,转瞬之间已冲过了观天塔的辖区,进入了都城的繁华地段,但到处熙熙攘攘,已容不得他高速穿行。何况手中还有一个并非同一阵营的人,随时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何去何从?
他身躯紧贴墙壁,片刻之后已有了决断。
他的手指慢慢变色,一会指尖已经黑得发紫,对着脸色同样开始发黑的林锐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待他回答,他手指甲一弹,林锐只觉颈侧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体内,一股热流在体内涌动片刻,热辣辣地灼痛,陷于沉寂。他也顾不得其他了,大喊道:“你干了什么?”
刺蜥也不避讳,狞笑道:“这是我的本命毒液,你以为我的这个刺字是怎么来的?要是我没有稀释,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记住,第一,半年之内,拿着笔记,到无涯山赤峰峡来找我,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他瞪着林锐眼睛,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