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白袍的中年人正站在楼梯口,和几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谈笑风生。一边聊着,一边将那几个人送下楼来。举止优雅,颇有些名士风范。
林锐还记得这身制服,与当天那位老人穿的如出一辙,想必此人也是研究院里的某位有身份的人物。
他走下楼来,目光正巧撞见水墨,不由一愣,没等他开口,水墨上前行了个礼:“水墨见过靳师范。”
靳姓中年一愣之下,随即恢复正常。“原来是水墨啊。”他敲了敲脑袋:“好像费老出事那天,你就随之失踪了,后来院里乱成一团,也没顾得上,本来安全处还在到处找你,想追问当天的情况。后来他们在江平的房间里发现了大量可疑的东西,最近一直在追查他...”
“后来我去金统领那里,把事情缘由都告诉他了。”水墨老老实实地说:“杀费老的人,是西罗的刺客。江平应该是被他冒充了。”
“什么,原来是西罗人干的!”中年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几个年轻人已经义愤填膺地叫了起来。“当年就应该把这些王八蛋全都斩尽杀绝,免得今日留下祸根!”
靳师范赶紧双手下压,示意他们小声一点。“今日之事,各位虽然也是国家的栋梁,但事关重大,请勿对外宣扬,相信我国一定会有对应的报复之策...”
林锐心里稍有不屑:“西罗不是早就被苍月打的一败涂地,西遁避难去了吗?国家最高级别的研究人员被暗杀,这种事连民众的愤怒都还要强压,哪还有世间第一大国的气魄?”
好不容易把几个年轻人一一送出大门,靳师范扶额叹了口气:“想不到费老一生为国为民,创造了无数技术奇迹,却落得如此惨死下场。”
转身面对水墨,说:“即使费老不在了,学院的保卫机构也同样需要人才。以你的身手,无论在哪也算得上难得,何以跑到这种地方来找工作?”
水墨说:“我身为费老的护卫,却让他丧命在刺客手中,已经无法再从事保卫工作了。但今天找工作的人不是我啦,是我的...表哥。”林锐赶紧点头。
“表哥?”靳师范充满狐疑地打量了他半天,但此刻林锐已经完全一副本地平民的样貌,毫无异常。
以他在学院里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师,离费老这种顶层人物还差着老大一截。平时像水墨这样的近侍,也是难得一见的对象,说不定偶尔进言几句,对自己的前途便大有裨益。但目前费老已死,眼前的少女也少了几分攀附的价值。
林锐看他神色略有冷落,连忙说:“这位大师范,”靳师范赶紧说:“这可不能乱讲,我只是一个普通教师,这个大字可不是乱用的,可当不起这个字。”但脸色已略见笑意。
林锐继续说:“看您仪表堂堂,温文尔雅,在学院里一定是大有身份的人物。您看,我的血脉低,也没啥文化,但不怕吃苦,来自乡下地方,最近刚到苍月城,没见过啥世面,但也有一番好学之心,这不,一看您正巧在这招人手,这想必也是上天可怜我这份上进之心,我是说,如果有办法的话,能否劳烦您帮忙给我找一份差事呢?”看着靳师范的脸色,又说:“随便什么差事都行!”
靳师范肚子里好笑:“通天学院乃是苍月最高学府,研究的都是最顶尖的技术机密,哪怕在此学习的,都是全国各地精挑细选的英才,就算是个普通工作人员,也比外面的小吏要精贵得多。你一个偏远小地方来的,张口就要进学院工作,哪有那么好的事?”
他踌躇片刻,说:“不是我不帮忙,学院里的职位都需要一定的学历和经验才可以从事,不说学富五车,至少也要博览群书,才学出众……”
林锐打断了他:“师范,不瞒你说,我在我们那好歹也算个读过书的,大家都说我从小聪明,你看,你不信是不?要不这样,我们打个赌,互相给对方出道题,要是谁答不上,就算输,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件事,好不?”
水墨问道:“那要是你们打平怎么办呢?”
好配合!他心里暗赞,连忙说:“以靳师范的学识,想必不介意小小地让我一点吧?”
靳师范 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先出题吧!要是打平了,就算我输!”
开玩笑,这乡巴佬能考倒我?
林锐心中暗笑,脑海中瞬间闪过万千念头,清了清嗓子:“请听题!”
顿时脑中有了一种卖拐的即时感。
靳师范打起精神,凝神静听。
“如果你的母亲和你的老婆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靳师范瞠目结舌。
这个问题可谓知名的千古难题,无论是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是诛心之问。在此地抛出来,毫无疑问地将他陷入两难境地。苍月同样是一个推崇礼义廉耻的国度,无论是选择哪一个,只要说出口,都有足够被人诟病的理由。
思索半天,他张大了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停住了,无奈地说:“算了,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算你赢了。”
林锐露出灿烂的笑容,呲出雪白的牙齿。
“等等,”靳师范语气不善:“虽然我输了,但我的问题还是得问。就这个问题,你来回答一下。”
“就这个问题?”
“就这个问题!”靳师范咬牙切齿地说。
你坑我?我看你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呢,回答这问题也很简单。答案也不一样,关键是要看问问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