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之都城内,一间风格肃杀的房间内,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坐在桌前,听着水墨的禀告。
他脸上总是挂着一幅让人如沐春风的和煦笑容,但是不时眼神中泛出的锐利寒光,又刺得人发怵。
他的手指轻微而又有节奏地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手腕。
“所以说,费老是被西罗来的不明身份的人刺杀的?他装扮成了江平的模样,混入安保队伍,已经不知道多久了?”他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水墨,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一朵花似的。
“是的。”水墨简短而有力地回答。
“此外,当时通天塔内的密柜是敞开的,你知道他偷走了什么东西吗?”他的眉头微蹙,身子微微向前倾,带来莫名的压力。
“费老开启密柜时,是不允许有外人在场的。我也从来没有见过里面的东西。”水墨仍然没有给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男人长叹了一口气:“水墨,你在费老身边担任保卫也已经三年了,就这样让西罗的那些狼崽子给害了,当然,我也知道,刺客与保卫之间的竞争,往往是前者占有主动,因为后者无论如何戒备,只要失败一次,就会酿成像这次一样的惨剧。”
“但是无论怎么说,这次的事件,我们保卫处也需要有人负责。我想,那些其他重要人物,也不愿意再接受一个曾经失败的保镖。”男子摊开双手,遗憾地说:“恐怕,你不能再担任保卫工作了。”
“我明白。”水墨脸上毫无表情,从身上掏出了一枚徽章,放在了桌上。放下的时候,手微微有一丝颤抖。“像这样的失败,总需要有人来承担的。”
“但是你也不用担心,虽然你不再是我们的一员,但是也不至于落下什么罪名,你放心,有我在,过几年等这件事平息了,我会再把你召回来。政府是不会亏待你的。另外你仍旧可以保有现在的津贴,虽然不多,但足够你平日生活了。相信凭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尽快找到自己的新生活的。另外,对外,这件事仍然是高度机密,不允许对任何人透露,明白吗?”男子貌似推心置腹地说了一摊话,神情严肃,似乎想结束这段谈话了。
“我明白,金统领。”水墨仍旧机械的重复着这句话。
“好了,祝你今后一路走好。”男子笑眯眯地跟她握了一下手,将她送出了门。
“西罗的人干的吗?这倒是个好消息。把军方和外事处的人一起拉进来,谁也别想摘干净。”金统领坐回桌前,开始斟酌起这份报告应该如何下笔。
“水墨,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你要去找份工作?”水墨侧着头想了一下:“可是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哎。我从小就在研究院里生活,连工作都是直接分配的。虽然现在我没法再从事保卫工作了,但每个月会有一笔奇怪的津贴直接打到我的账户,吃住也是学院包了,钱根本用不完。”
这就是传说中的编制内人员吧!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两个人凑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还是水墨拿出了主意:“我知道在城里有一种职业介绍所,专门替人介绍工作,我们先到那里去看看吧。现在既然庶人都可以不工作吃救济,我看想干活的人应该也不多吧。”
“是吗?现在的人连找工作都不积极了吗?”林锐有一点怀疑,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会像过去那种人山人海的双选会一样吧?虽然没有真的体会过,但每年学校体育馆场内场外那种令人绝望的氛围,可是每一个学生的梦魇。
“可能吧?我总是听说现在的年轻人的口头禅是改变世界,放飞自我,拯救大地什么的,挣钱已经不时兴了,不过我也没去过,反正去试试看就对了。”
春日已过,正是初夏时节。
各式各样的植物正在正在争先恐后地绽放着其旺盛的生命力。几朵野花欢快地摇曳在大片的碧草之中。
在离城不远的田野里,连绵起伏的谷穗沉甸甸地缀在末端,虽然还没到丰收的季节,但那蓬勃的生机从盎然的绿色中几欲喷薄而出,充满了喜悦和欢乐。
两人沿路而行,一路直抵苍月城门外。
虽然已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无论多少次看到这座雄城,仍旧让人感到发自心底的战栗。
它顶天立地,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散发着橘红色的暖意。
城廓向左看去,看不到尽头。向右望去,也看不到尽头,直耸如枪戟,雄浑立于天地之间,以青石所建,每块砖石严密合缝,就连用坚硬的凿子在上面用力凿下去,也只是溅起一丝白痕,如果是来攻城的敌军,看到这样的坚城,一定会发自内心的感到某种绝望。
城池之大,远超常人想象,即使绕着城池狂奔,一天之内也未必能跑完一圈。所以总共开了十六个城门。但即使如此,进城的人仍然是络绎不绝。
门口等着排队进城的人,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蜿蜒沿路近百米。
而且是一条很粗的龙。
大门旁边还开着一个小门,时不时有某种类似马的生物拉着木质车辆从小门出入。拉车的马身躯高大,四足着地,但并无鬃毛。但车上并无御者,颇为神奇。一匹“马”经过两人身旁,林锐与它四目相对,竟然发现它眼神灵动,还带着几分欢快的笑意。
这马该不是成精了吧?
林锐指着一辆“马车”问:“那是什么生物啊?”
“那是陀马二型,温德大贤者于帝国的卓越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