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楼月愣了愣神，她望着温初墨完美的侧脸，智商就像不在线般，脱口而出道：“温总，您、您在夸我？”
“……”温初墨深邃的眸子微微顿了下，目光挪动，移到了秦楼月脸上，同时眼中多了几分打量，似乎是在分辨她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秦楼月感觉很不可思议，她停了片刻，像是在反应琢磨温初墨话的含义，随后滚圆的双眸发亮，满含欣喜，语气中充满了希翼地问道：“温总，您真的是在夸我……我没听错吧？居然真的是在夸我！哇！不行，这一历史性的时刻一定要记录下来，然后好好的庆祝庆祝！”
“……”
绕是冷傲如霜的温初墨，也略微无语了半秒。
关注点好像有点不太对吧？
贫嘴归贫嘴，秦楼月心底还是惊讶加心虚。
没想到温初墨早就到医院了，还正好看见我揍了孟晓薇，看这架势，该不是要秋后算账吧？可是听语气又不太像……
秦楼月不敢下决定，揍孟晓薇事小，身份被识破事大。由于事发突然，她只能以这种方式来慢慢拖延，给自己思考的时间。
眼看温初墨神色逐渐变得不善起来，秦楼月灵光一闪，立刻解释道：“温总您是知道的，国外比不了国内安全，枪支泛滥，几乎人手一把，尤其是到夜晚，危险更是大大增加，我一个女孩子常年独自生活，如果不学点防身的东西，您现在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秦楼月顶着不算小的压力与温初墨锋利的目光对视，他的眼睛与其他人不同，瞳仁并非浅棕色或深褐色，而是少见的纯黑色，像极了乌云遮蔽着皎月，漫漫无光的长夜，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纵使秦楼月站在他面前，影子却也无法倒映进他的眼眸中。
时间过去的有些长了，秦楼月眨了眨眼，这时，温初墨又再次开口，抛出了一句让她脸色大变的话。
“你真的是卓莞儿？”
如今是三月，天还很凉，更别说昨天下了雨，温度又是降低，一阵仿佛挟着刀片似的冷风从二人之间掠过，刮在脸上生疼。
秦楼月的脑袋像被苦大仇深的人拿板砖狠狠打了一下，懵得要命，而眼前蓦然闪过的是那一张张负担不起的高额费用医疗账单，是妈妈苍白虚弱却还在温柔鼓励着的笑脸，是爸爸两鬓的斑白与痛恨无力、摇头叹息，是妹妹通红的双眼在哭泣。
秦楼月怔怔地看着温初墨，分辨不出他是带着什么样的情绪说出来的，而她自己只有心头无边的慌乱无措，掀起惊涛骇浪，后背也在那一瞬间渗出了冷汗。
不能让他发现……绝对不能让他发现！
“温总说笑了……”秦楼月紧握了下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疼痛令她头脑清醒，强作镇定地扯出了一抹笑。
“我从不说笑。”温初墨看出秦楼月那一闪而过的异样，心下陡然生疑。
秦楼月在他的注视中，像缓解心情那样深深地吸了口冷气，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