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晔蒙带着幽莲离开盐州城,开始前往西平府。临行前,傲长风亲自率众人出城相送,并特意向晔蒙交待了几件重要之事。
他告诉晔蒙,宋军在一个月内暂时与西夏停战,但也在这一个月当中,西夏朝廷必须作出是战是和的选择。若选择战,大宋就会联手大辽,从南北两面夹击大夏,即便李乾顺与察哥真的掘开黄河之堤,也都是无济于事;若选择和,那西夏朝廷就必须向大宋俯首称臣、缴纳岁贡,而且李乾顺还必须承认李铭瑄的合法帝位,并与李铭瑄分南北而治。
而对于傲长风提出的以上几点,晔蒙不置可否,也没有做任何评论,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拜别众人,与幽莲乘坐马车动身上路。
由于西平府距离盐州城并不算很远,所以又过一日之后,晔蒙与幽莲已经渐渐进入了西平府境内。
马车行至官道上一处野外酒家前,晔蒙停住马,并将幽莲从车内扶下。可就在两人准备进入酒家吃喝休息时,一大批普通百姓却从西平府方向朝他们迎面走来。
见状,晔蒙大感诧异,连忙上前拦住一位古稀老者问道:“请问这位老丈,你们这是打算去往何方啊?”
“当然是去盐州咯!”
老者无精打采地瞟了晔蒙一眼,接着又看了看一旁的幽莲道:“你们两个是刚刚成亲的小两口吧?听老朽我一句劝,千万莫要留在西平府中啊!”
“这是为何?难道老丈您是担心晋王会水淹西平府?”
晔蒙虽然心如明镜,但还是略带侥幸地问道:“可就算离开西平,你们又为何不北上兴庆府,而非要南下盐州城?要知道,盐州如今可是掌握在宋军手中啊!”
“就是因为宋军在,所以才去盐州城呀!”
听到晔蒙的疑问,老者反而颇感怪异,只见他又仔细打量了晔蒙片刻,然后才缓缓道:“老朽瞧你孔武有力,应该是朝廷官军吧?可就算你真是朝廷之人,老朽到了这把年纪也没有什么不敢说的了如今朝廷难敌大宋兵锋,晋王察哥便想出了水淹西平之法,但此法能保大夏一时,却保不了大夏一世啊!若是水势渐退之后,宋军又出兵进攻兴庆府,难道朝廷再来一个火烧兴庆吗?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所求不多,只想好好过日子,朝廷这样折腾来折腾去,我们奉陪不起可反观宋军,听说他们在盐州、洪州、龙州、溥州等地秋毫无犯,与百姓也都相处颇欢,甚至还口碑极佳,而且宣王李铭瑄也在那边称帝都是姓李的党项人当皇帝,谁坐龙椅不都一样?所以,我们西平百姓为求安稳,只能拖家带口前往盐州咯!”
说完,老者便摇了摇头,转身离去。而晔蒙感慨万千,望着老者的背影久久无法释怀。
与此同时,盐州城城守府内,傲长风在书房之中召见了两人,而这两人都是西夏贵族,一个是新晋皇帝李铭瑄,另一个则是晋王世子晨阳。
“晨阳世子啊”
傲长风首先对晨阳道:“你父王将你送至盐州,一来是愿赌服输、履行承诺,这二来嘛就是要我收你为徒,以便日后防备逆天神君。如今左右无事,你可愿拜我为师啊?”
“弟子愿意,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晨阳早就对傲长风敬佩万分,所以立即下跪叩拜,态度甚是恭敬。而傲长风坦然受之,等晨阳三拜完毕之后才扶起他道:“好!从明日起,为师便传你绝世武功,以你的资质,他日定可纵横天下!”
“多谢师尊!”
闻言,晨阳又是弯腰一拜,可他的脸上却并不见太多欣喜,反而有些忐忑地向傲长风道:“师尊,弟子习武,不想无敌于天下,只求能保世间平安。可如今宋夏交战,父王也极有可能舍命报国,等等我练成了绝世神功,到时候又有何用?”
“徒儿此言差矣!”
微微摆了摆手,傲长风肃然开导晨阳道:“俗话说文能定国、武能安邦,你若是想要天下太平,就必须成为一个能文能武的人。一味的仁慈和道义,终究不能消除世间邪恶,你若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又如何能保全亲人以及世间众生?所以,为师教你习武,也不是希望你称霸天下,而是让你有机会实现梦想至于你的父王,你大可放心,为师早就计划周详,绝不会伤他性命!”
“真的?弟子谢师尊提点,弟子一定勤练武功!”
“好!”
有了傲长风的开导,晨阳终于褪去阴霾、会心一笑,而傲长风也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将目光看向了李铭瑄。
“李兄,你今年三十有五了吧?”
“啊?”
听到傲长风问自己的年龄,李铭瑄不由觉得十分突然,但他还是马上答道:“傲元帅好眼力,李某今年正是三十五岁。”
“嗯”
稍微思考一会儿,傲长风又问道:“据本帅所知,李兄好像至今未曾婚配,膝下也无儿无女吧?”
“不错,李某之前一心报仇,根本顾不及娶妻生子”
说到这里,李铭瑄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又接着补充道:“如今李某虽然称帝,但李乾顺仍然手握半壁江山,所以要等傲元帅帮我一统大夏后,我才能开始后宫纳妃不过,我毕竟已经年近四旬,能不能诞下子嗣实属未知因此,我打算立晨阳为太子,日后也好继承大夏江山。”
“什么!!!”
李铭瑄话音刚落,一旁的晨阳便顿时目瞪口呆。而傲长风对李铭瑄“识趣的表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