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璃然将写好的信交给迟无极:“若是我弟弟不懂事,不肯跟大人走,把这封信给他看,这是我亲笔,他看了定会明白事情的原委的。”
“我也是担心木甘辰会误会,一时抗拒,耽误救援,毕竟战仓溟武功高强,若是场面混乱起来,我也很难保全木甘辰。”迟无极收下信,心中对营救之事多了一分把握。
木璃然心中黯然,当迟无极说要救弟弟时,她喜不自胜,既然天真的认为木甘辰一定会被救回来,她竟是忘了战仓溟的实力。战仓溟不想放的人,定是会死死攥在手心。
但是现在还要木甘辰做什么,折磨吗,战仓溟确实好手段,诛人先诛心。木璃然苦笑。
迟无极看得出木璃然的神伤:“你看。”见木璃然的视线转过来,把手中准备装信的信封往天上一抛,一个眨眼的间隙,竟变成一枝桃花。
“之前是我唐突了,把园里的桃花给毁了,想来璃儿没有桃花可看,更是寂寞,想赠你一枝红,待我救回木甘辰,让你们姐弟二人,去看满园的真春色。”迟无极接着桃花,递给木璃然。
“麻烦大人了,想那样的美景,定是终身难忘。”桃花还是那样桃花,只是知道那是假的以后,木璃然也没心思再看了。却不好辜负迟无极的美意。
是夜,王府。
迟无极踩在房檐上,月光照着他一身黑袍,隐隐约约可见上面的暗纹,他手中拿着两个拇指大的药丸,捏碎在掌间,那药丸是空心的,一缕紫烟泄出来,颜色越来越淡,四下散开。
不过片刻,便有一白影款款而来,在迟无极所站的屋檐下站定。
“见过主上。”来人正是若柔,单膝跪地。
迟无极从屋檐上跳下,落地无声:“起来吧。”见站起身的若柔两颊红肿,皱了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若柔复而跪在地上:“属下有罪。”
迟无极眼底划过一丝阴郁:“战仓溟可是知道你的身份?”若柔此刻是跪在地上,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迟无极还未来得及收起的杀意。只感觉颈后发凉。
“属下未曾暴露身份,只是关于禁术一事,一时不查,竟让战仓溟知晓,属下伪装成痴心女子,想要得到宠爱,方才使的禁术,战仓溟也相信了。”
迟无极弯腰扶若柔起来,脸色不是方才一般,反而语气温柔的问道:“告诉我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若柔发现自己方才没有看错,现在迟无极的态度,更让她感到冷汗阵阵。
“是战仓溟知晓真相后恼羞成怒打的。”还有一巴掌是木甘辰打的,但又想到木甘辰的身份,木璃然如今是迟无极的心上人,若柔闭嘴没说。
“放心,我定会为你报仇。”说着迟无极手扶上若柔肿胀的皮肤:“你现在帮我件事情。”
若柔看着迟无极,总觉得他的脸上带着一副面具,应该是如何的丑恶,她心中有些厌恶那只搭在脸上的手,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主公尽管吩咐,属下定赴汤蹈火。”
“赴汤蹈火倒不必,你可知木甘辰现在在何处?”迟无极明知故问。
“自从上次主上救助无果,战仓溟心生警惕,现如今与木甘辰同住一屋。”若柔听明白了迟无极的意思:“大人可是让我想办法牵制住战仓溟?”
“柔儿甚是聪慧。”迟无极笑着:“随你用哪味药,只要能把战仓溟药晕,让我有机会救木甘辰。”毕竟论单打独斗,我上下还没几个人能打得过战仓溟,正面对上战仓溟只会损失惨重。
“这……”自从战仓溟知晓若柔使用禁术迷惑他,便没有再让她近过身。若柔有些犹豫。
迟无极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玉瓶:“这是生肌膏,敷在面上可消肿。”说完转身飞起:“不要再让我失望了。明日子时,我会再来,希望这次可以成功救出木甘辰。”声音越来越远,若柔却始终听得清。
若柔拿着瓶子在原地呆站了很久,怔怔的看着瓶子上纹的桃花。那桃花好像进入她眼睛,成为她一生的烙印。
“若柔?”若柔下意识的回头,是战仓溟。
若柔不动声色地向战仓溟躬身:“见过王爷。”心下却担心,她方才与迟无极见面可有被战仓溟看到。
“在这里做什么?”战仓溟奇怪。
“妾身见今晚月色尚好,又睡不着,出来观赏一二。”若柔回到,看战仓溟的反应,应是没看到。
战仓溟是被木甘辰吵的睡不着,打晕了他,才发现是自己睡不着,便出来透透气。“正好。”战仓溟取出放在怀里的药瓶:“本想明天差丫鬟给你送来的,这是生肌膏,那天是我下手太重。”
若柔接过瓶子,心中五味杂陈,见战仓溟要走:“王爷可有爱过妾身。”
战仓溟回头:“没有。”没有一点犹豫。
若柔咬了咬唇:“王爷若求得木姑娘的原谅,妾身定当自戕请罪。”她杀过无数人,只有这次,害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儿,心中一直愧疚。
战仓溟没有回答她,披着月光离开。
若柔又取出方才迟无极给的生肌膏,仿佛看到自己未来的两条路,这次她只会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第二日,迟无极守时到来,天空中有紫色烟火,便知若柔得手,赶来时见战仓溟房前守卫的侍卫全部晕倒在地,若柔身着白衣,跪地相迎。
“做得好。”迟无极弯腰拍了拍若柔的肩,跪地之人却始终未抬头看他。
迟无极进入房中,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