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璃然把手指咬破,点在眉心一滴血,嘴里默念咒语,不一会儿,窗外传来了一声声的呜咽,木璃然知道是这鬼魂来了,而且还是一个女鬼,因为那呜咽声听着无比的凄惨。
那鬼魂在窗外,又不敢离开,也不敢进来,木璃然对着鬼魂喊了一句:“还不进来!”
鬼魂犹豫了一下,从墙面穿了进来,空洞的眼睛,不对,没有眼睛,就是,一个眼眶,看着木璃然,但是,从那没有血色的脸上,能看出来,她生前,还是比较有姿色的。
木璃然对鬼魂说:“你离我远点,冷。”
鬼魂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木璃然会这么说,往后退了一点。
木璃然裹着被子,问鬼魂:“看样子,你丧命也不算多时,生前应该也颇有一番姿色,为何作祟害人?”
那鬼魂听了木璃然的质问,抽噎着:“这张脸,对我来说,就是祸害啊,害得我毁了一生又丢了性命!”
木璃然好奇:“怎么回事儿?可是有人迫害?谁残忍至此?害你性命?”
那鬼魂继续抽噎,在木璃然听来,真真是鬼哭狼嚎,听的木璃然头皮发麻,但是看鬼魂哭的伤心,木璃然也不好去打扰她,就听着她哭了一会儿。
那鬼魂似乎是觉得自己哭的够了,自己开口:“您有所不知,我今年若是还在,才刚十九,十六岁那年,被村长看上,强行抢了回家做了小妾,填房,那村长五十出头的年纪,长的肥头大耳,家里人敢怒不敢言,生怕村长报复。”
鬼魂说的时候,脸上还带上了一丝愤恨:“我刚过门时,村长待我还算不错,我就想着可以安生呆在这里,结果,村长的妻子嫉妒我年轻貌美,我来了以后,村长冷落她,怀恨在心!”
周围的空气骤冷,木璃然打了个冷战,鬼魂咬牙切齿的说:“那妇人心肠歹毒,明明年纪也才二十出头,心肠却不像这个年纪,这三年来,我过得生不如死,日日遭受毒打,身上疤痕数也数不过来,一开始村长还护着我,直到后来,疤痕多了,他看我,便也厌烦了,任由那妇人毒打!”
木璃然脑子嗡嗡……
那鬼魂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有一天,村长出门,我又得了一顿毒打,烧红的烙铁,你可知,烙在身上是什么滋味,我是被生生疼死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皮肉!脸上也没有放过!”
木璃然惊讶了:“什么?竟然如此狠毒?”
鬼魂继续抽噎:“三年的苦三年的怨,我为何不可以报复回来,我报复的人,都是伤害过我和我家人的人,为什么不可以啊!他们害了人可以逍遥法外,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报复呢!”
木璃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善良的时候,世人待我如草芥,我难过的时候,世人给我皆冷眼,我如今变成厉鬼,若不是怨气太重,我又何至于投不了胎,日日做这孤魂野鬼,受尽了折磨,我怨,我恨!”
“我早就不期待有什么公平可言了,人界的法律救不了我,我难道不可以自己救自己吗!”
木璃然摇摇头,她不是不可怜这个女孩子,正当好的年纪,却掉落苦海,受尽折磨,可终究是人鬼殊途,人犯了错,有人界的法律,鬼犯了错,有阴间的法规。
人界法规漏洞百出,害人者逍遥法外,善良的人活着饱受折磨,死了,还得受这等苦楚,这世上的事,又有什么公平可言?
木璃然对鬼魂说:“我知道你的苦,可终究是人鬼殊途,你现在是鬼魂,你以前的罪恶,我可以当没有看到,现在,我可以超度你,送你投胎,你可莫要再痴缠了,再害人,我会亲手散了你的魂魄,让你再也无法转世投胎!”
鬼魂凄惨一笑:“我道世人与我无瓜葛,可不曾想,还会有人站出来”
那鬼魂深深地看了木璃然一眼,呜咽着出去了。
木璃然想了一晚上这件事儿,也没怎么睡觉,第二天一大早,木璃然就一路找到了村长的家里,离得老远就看到了一家门口挂着白绫。
木璃然好奇,拽着一个从那个方向过来的人,打听了一下:“老乡,你好,请问,那是谁家啊?怎么挂着白绫?”
那老乡盯着木璃然看了一会儿,开口:“姑娘,你是外乡人吧,那是我们村村长家,本来好好的,结果,他家的夫人昨天晚上突然死了,那死状,诶呀,说不得,说不得啊!”
木璃然继续问:“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突然死了?死状怎么了?”
那老乡显然就是卖个关子,假装犹豫了一下,就告诉了木璃然:“诶呀,看你老实,就告诉你吧,村长家那口子啊,平常可不是什么好人,听他家里面的下人们说,昨天晚上大半夜的,那人和疯了一样大喊大叫,说什么不是我干的,别找我别找我,然后就一头栽到了井里。”
木璃然也装出一副八卦的样子试探着:“哟,大半夜的,什么别找他啊,难不成,闹鬼了啊!”
老乡一副一看你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表情:“你还别说,的确是闹鬼了!那个鬼啊,还是村长他们家的!”
木璃然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村长他们家的?内鬼啊!”
那人做了一个小点声的手势:“诶呦,我的小祖宗,你可小点声吧,被村长他们家的人听见,那可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啊!那鬼魂,的确是村长家的,最近闹的村子里不得安宁,好几家都遭了殃,本来以为只是天灾,结果,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