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是来邀请赵音的，没想过李总会跟他们一道去。
可是李复还没有开口，“赵音”却说道：“他方便的。”
李复抬头看看“赵音”，张了张口，拒绝的话若是面对王萌，就无法再说出口。
“啊？”
“呃”
众人都哑然，不敢搭腔。
他们惊讶于“赵音”替李总做决定，更奇怪李总竟也没有反驳。
联想到白天在办公室里听到的诡异尖叫，和“赵音”从办公室出来后变了个人似的样子，一个个的都鸦雀无声，悄悄燃起卦魂。
“李总，是么？”“赵音”转过头来，看李复。
鬼使神差的，李复点了点头。
李复自从进了这家公司，一直是以冷面孔出名。做事雷厉风行，对自我和属下都严格要求。
这导致了所有人都一见到他就犯怵，浑身不自在。
下班后的活动里多了一个这样的领导，自然使气氛降到冰点。
所有人不敢出大气，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看李复脸色。
每到一个场合，都等着李复说话，他们都自动作为陪衬。
唯独“赵音”不是这样，她会很自然地走在李复身旁，甚至气定神闲地替李复拿主意。
“李总，你看这样行吗？”
“哦，好。”李复的回答竟然顺从地接近宠溺。
于是乎，其他所有人都生出“自己很多余”这个共识。
落座时，主动把李复和“赵音”的座位安排在一起。
点菜先由李复看菜单，李复挥挥手表示不看，他们则自觉地把菜单交给“赵音”。
谁都不觉得这样有不妥。
酒过三巡，菜也差不多吃完。众人打算散去，有车的送没车的回家。
最后只剩“赵音”一个没车的未作安排。
“你们谁送赵音？”李复干脆出口问道。
众人都僵了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结果有车的几人都推脱掉，一副副表面顺其自然，实则暗中怂恿的模样七嘴舌起来。
“啊，我和赵音不顺路啊。”
“我要送孙喜回家，孙喜家跟赵音家简直南辕北辙。”
“我车坏了，拿去修了。”
“只好麻烦李总了。”
“对啊，李总送赵音好了嘛。”
“李总不愿意送我？”“赵音”转头看向李复。
李复捏了一手冷汗，他是对王萌怀有歉疚，可那不代表他愿意和王萌的亡魂再续前缘。
更何况王萌现在上在赵音身上，一不小心闹出办公室绯闻也没法收场。
“不是，怎么会。我送你吧，赵音。”李复拿了张纸，不动声色地将手汗擦去，拿起了西装外套。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饭店，其他同事竟然不是先他们而走，就是远远落在后头，仿佛故意在给他们制造二人独处机会似的。
“李复。”“赵音”勾住了李复的手臂。
李复肌肉一跳，那条手臂就像被冻住了似的，想拿开又不敢拿开。
他不知道鬼魂有什么特殊能力，会不会伤害到活人。
光是想想自己在和一个死人亲近，他的胃就不舒服地翻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