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温暖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问道。
“小……小暖……”韩淑萍觉得浑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光,她脚下虚浮,摇晃着身子要倒,被温暖搀扶住后,她定睛看着眼前的女儿。
模样还是那般漂亮,可为啥就不像自己的女儿呢?何时变的凶残薄凉?她可是妈妈啊?不能像温宛那样,温柔一些对待自己吗?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魔魔怔怔的,能不能正常点?”温暖没好气的甩开她妈妈,绷着脸往厂外走。
韩淑萍张了张嘴想喊住她,可是话到了嗓子眼,怎么也吐不出来,只好眼睁睁的看她走远。
大过年的出来溜达,真的都是孤魂野鬼。
温暖走到“穷鬼乐园”附近,在一家房檐底下,看到张永宝和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两人两手插在衣袖里,蹲在地上晒太阳。
“哎,温暖,你咋不回家?”
之前温宛拜托他找温暖,他答应了也叫人去找了,可是后来出了骗钱的事儿,他就没有脸面去见温宛,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温暖白了他一眼,当日张家父子跟温宛一起吃饭,可见两人关系密切,温暖不愿意搭理他,鼻子一哼,从身边走过去。
“你干啥去?大过年的还不回家,你是不是又跟温宛吵架了?”
“张永宝,管管你自己吧,你还不是一样在街上游荡。”
张永宝站起身来,从兜里掏出五毛钱给那个流鼻涕的小孩,打发他回家。
“是啊,这叫啥啊?同命……同病相怜,都是天涯沦落人啊!”
“滚,谁跟你同病相怜?”温暖厌恶的瞪了他一眼。
张永宝也不在意,嬉皮笑脸的跟在她身后。
站在街头能清楚的看到巷尾,这种感官很凄凉,特别是两人都跟家里吵了一架出来,心情更加的悲伤,温暖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
“哎,你哭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张永宝紧张的四处张望,不自觉的拉开两人的距离,生怕被人看见再误会了。
“你到底咋啦?你姐姐说她才是你家收养的,你为啥不回家?别人都说你家现在可有钱了,你姐姐她能赚钱……”
“你闭嘴,少在我面前提她,我知道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没按好心眼。”
张永宝被骂的莫名其妙,要是他是温宛的跟班该多好跟她学学经商之道也好,不然家里要脱贫,不知会等到猴年马月。
“温暖,我觉得你这个人性格有问题,你说你结交的那些人,秦莎莎,韩娟,李家伟,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啥好东西,你咋能跟这些人在一块呢?秦莎莎欺负你姐姐,你还跟她做朋友,你知道别人在背后都嘲笑你,说你是秦莎莎的丫环,你长的漂亮,何苦受她的气”
这下温暖没有反驳他,张永宝说得对,她看不清形式,一次次都押错宝,不论秦莎莎还是崔丽敏,都是空有一身好皮囊,对她没有任何帮助。
温宛现在对她不理不睬,跟她硬碰硬,吃亏的一定是自己,所以温暖一下子活了心思,擦干眼泪笑着说道,“张永宝,想不想弄点钱花”
前一秒还哭哭啼啼的,转眼就笑的跟没事人似的,张永宝戒备的盯着她,“你啥意思?”
“看你吓的,我不会让你干坏事的,你放心好了。”
“告诉你,我可是社会五好青年,你别勾引我犯罪。”
“你咋那么多废话就问你有没有胆量弄点钱花”温暖讥讽的看着他。
张永宝被将了一军,心下不服,硬着脖颈说道,“只要是不违法,我啥都能干!”
温暖被他的样子气笑,“哼,给你十个胆也不敢抢银行,你帮我找个人,必须是做买卖有头脑的胆大心细的,找到这样的人你告诉我,剩下的我来安排。”
“这样就行了?”张永宝不解的看着她,“我的报酬咋算?”
“要是联系成,少不了你的好处,等着吧,现在是没有。”
张永宝见状,嗤之以鼻,“我要是相信你才见鬼呢,你比你姐差远了,走了回家过年去了。”
温暖气的直跺脚,“哎,我说的是真的,就让你找个人,你没本事就直说,少拿话来恶心我。”
张永宝生气的往家走去,他气自己太愚蠢,竟然搭理温暖。
他有些大男子主义,认为好女孩没有大过年的跟家里置气的,好女孩都应该像温宛那样,知书达礼,温柔体贴,落落大方。
温暖是什么鬼说自己是孤儿,这不是咒自己父母早死吗?她能想吃啥挣钱的办法真是晦气,跟她说话都降低自己的智商。
他一路上期期艾艾,走到王屯道口时候,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小子叫钱晓明是吧?
学聪明了的张永宝躲到一个修车铺后面,盯着远远走来的钱晓明。
跟他一起的还有个男人,一头的黄毛,张永宝羡慕的看着,他早就想染个黄头发,看着就是精神。
两人边走边说,钱晓明好像从口袋里掏出啥塞到黄毛手里,黄毛掂了掂,笑嘻嘻的拍拍钱晓明肩膀,往庄南大桥方向独自离去。
张永宝叹口气,以他智商分析不出两人的关系,他也就当看看热闹,眼瞅着天就要黑了,还是回家放小鞭更有意思。
温宛一直睡到五点多钟,温良贵怕她感冒,死活不让出来放炮。
跟李龙发在搭好的鞭架上挂好一串一千响的炮仗,就等着送年时放响。
晚饭除了饺子,还有提前准备好的海鲜和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