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丽敏突然想起什么,对温宛说道,“……孩子,你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我给你打过去。”
温宛楞了一下,她大概担心自己的电话费太贵吧?
报出李小菊家的电话号码,很快崔丽敏就打了过来。
她很激动,“小宛,这是你家的电话号码吗?”
“不是,是我大姨家的。”
崔丽敏掏出手绢擦着眼泪,心里疼的都要说不出话来,孩子的大姨?她真正的大姨恨不得母女俩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闺女,你不要怪罪妈妈,我想你现在知道了,生活在你爸爸身边的人是假的。她叫崔丽娜,是我的姐姐,当年给我送信的人,就是她叫来的,我当时担心你爸爸的安危,就准备带着你回家乡看看,没想到还没走出家门口,就被人打晕了过去。”
好一会儿才听到崔丽敏的声音,电话另一端孟相君不断安慰她,叫她不要太激动。
温宛耐心等待着,不是她心狠,有些话她不想假借别人之口,只有崔丽敏亲口告诉她才会相信。
“等我醒过来,我人已经回到了新加坡,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也不知道,而且我失忆了,十几年过得浑浑噩噩……”
崔丽敏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悲哀,放声大哭起来。
“我忘了我的女儿,忘了她还孤零零的等在门口让我抱,对不起小宛,我都忘记了,直到一年前,我的记忆才慢慢恢复,我找到相君,请他帮助我,孩子,是我不好,是我将你弄丢了,这些年委屈你了,你会原谅我吗?”
这边温宛已经泪流满面,不知真相的刘家兄弟和他们的奶奶,紧张的看着温宛。
“小宛,你怎么了?”
“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快告诉我!”刘伟涨红了脸,要抢温宛手里的话筒。
“小宛?小宛?”另一端崔丽敏听到刘伟的叫声,也跟着担心起来。
“我没事,刘伟,姐姐没事,你不要管我,哭一下就好了。”
温宛擦了擦眼泪,对话筒另一端的崔丽敏说道,“请你继续说。”
“……小宛,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你?”崔丽敏十分忐忑的说道。
温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从未想过崔丽敏这么多年没来找她是因为她失忆了,这个理由可信吗?
“好,我们见一面,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崔丽敏高兴地已经忘记呼吸,她大声的说道,“好好,我在上海,你什么时候来?”
马上就要过年,温宛找不出借口离开,可是不当面向崔丽敏求证,她心里又不安。
“我明天就出发,你把地址给我,到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另一边孟相君直说不妥,“让小宛去省城吧,我去定一下机票,看看什么时间能到省城。”
挂了电话之后,刘家祖孙才悄悄的走过来,刘家老太拉着温宛的手问道,“有啥难心事,跟姨奶说说。”
“姨奶!”温宛扑进她的怀里,委屈了多少日的泪水,就跟决堤的海一样,止也止不住。
晚上刘长海和李小菊下班回来,刘老太把温宛的事情跟他们说了。
李小菊蹑手蹑脚的推门进来,床上温宛的呼吸很重,眼角还挂着泪痕,她掖了掖被角后就退了出来。
“知道给谁打的电话吗?”一家子都退到刘伟兄弟的房间,小声的开着家庭会议。
“不知道,好像是姐姐先打过去的,没说两句话就挂了,然后那边又打了过来。”机灵的刘军小声说道。
“反正姐姐一直流泪,到最后哭的都喘不过气了,还说要跟什么人见面呢。”
“会不会是小宛的父母?”刘长海说道。
“不能吧?温大哥今天跟李老板去市里办事,他爸爸不会半路打电话回来的。”李小菊诧异的说道。
“那还能是谁?”
“备不住是小宛的亲生母亲,要说孩子都跟当妈的亲,别看十几年不联系,血脉相连,这份情是啥也割不断的。”
几人皆点头同意李小菊的话,两个孩子不知道其中的故事,刘家三个大人多多少少知道最近半年发生的事。
厨房里李小菊在炖砂锅,孩子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做一桌像样的饭菜。
他们家这几个月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刘长海的影楼刚开业,县城里的人也在慢慢接受他的经营理念,明年五一结婚的,都来这里预定婚纱照,他脑子灵活,还推出外景照和婚礼现场照等多种经营风格,价格也在老百姓的接受范围内,比在街心公园拍照片,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李小菊更不用说,辣条厂的生意好的不像话,最近又在研究怎么把海鲜也做成真空包装,如果成功了,那么他们的收入也跟着水涨船高,现在街上不少人都打听辣条厂还招不招人,削尖了脑袋都想挤进去。
两人对温宛的感情,现在要比对两个儿子还深厚,恨不得把她当财神爷给供起来都不为过,所以一听说她病了,必须熬汤让她发发汗。
晚上七点多钟,温宛被饭菜香味给勾搭醒的。
“大姨,大姨夫,你们都回来了。”
哭了一场,她的眼睛有些肿,见了两人怪不好意思的。
“小宛,你感冒好点了?”李小菊也不戳穿她,只当她感冒才流眼泪。
“嗯。”
饭桌上,中间放了一个铜火锅,正咕嘟嘟的冒着热气。
本来想做砂锅酸菜,后来刘长海说干脆做个海鲜酸菜锅,给孩子们解解馋,大冬天的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