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晓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肠,就是不说温暖到底为啥离开他家,温宛气不平,跑到他屋子里乱翻一通,在他家炕席底下,找到自己家的存折。
“钱晓明,你给我听好了,温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拿你的狗命来赔。”温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气愤,他还算是男人吗?
屋外钱晓明都快冻僵了,温宛把他推倒在地,还狠狠的踹了几脚,他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好不容易爬进屋去,好几天都没敢露面。
温宛没敢把温暖不见了的事情告诉她爸爸,陆君又被何三姑缠着脱不开身,她只好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游荡着。
温暖能去的地方她都找了,现在放寒假,很多学生都在家,温宛问遍了她的同学,温暖没有跟她们任何一个人联系。
她身上应该还有少量的现金,寒冬腊月,除非她不怕冻死才会露宿街头,所以这几天温宛寻找的方向都在县城的各个小旅馆,结果同样一无所获。
温暖不知道,就算钱晓明抢走她的存折,也不会取出任何一分钱,因为温良贵早就把这张存折给挂失了,钱都被冻结,若是钱晓明妄图去取钱,还会被银行当做嫌疑对象报警。
腊月十二,何三姑病愈,准备返乡。
一大早温宛就赶到梁中医家,她买了一些新鲜的海货,放在保鲜箱里,里面又放了一些冰袋,三两天都不会坏。
不管何三姑怎么看不上她,她面上的工作还要做全,何三姑能不能真诚的接受她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陆君对她还未改变的心。
“怎么了?不要愁眉苦脸,回的是你家,又不是恐怖的地狱。”在诊所的大门口,遇到蹲在墙根底下的陆畅,那小子一脸的阴云,好像全世界都在欠他的一样。
“姐,我不走了。”
“啊?不走了?这不是好事吗?你哥同意你跟他一起回去?何三姑今天自己走吗?”温宛欣喜的拍拍他的肩膀问道。
“不是,谁也不走了,今年我们在庄南过年。”
“啊?”
这次轮到温宛吃惊了,“你们……你父母亲同意了?”
“是的,因为今天下午,我妈她……她就到庄南。”
温宛吃吃笑着,“哎呦喂,我说弟弟,这不是好事吗?你为啥还愁眉苦脸的?”
“姐,我不希望我妈妈来这里。”
“为啥?”温宛很不理解。
“因为……因为你……你会提前发现,我妈她……她不好相处。”
呃?温宛吃了一惊。
“哈哈,陆畅,小小年纪学会了杞人忧天?你妈妈不好相处,我就不跟她来往不就好了?”
“可是,我真不希望你看到她阴暗面。她是老师,喜欢教训人,喜欢别人活成她想要的样子,对我们兄弟俩就很苛刻,特别是我哥,她的成见很大,我想她也会对你不友好。”
陆畅开始抽抽搭搭的哭起来,“我不希望你受委屈,我哥肯定保护不了你。”
哎嘛,温宛感动的一塌糊涂。平日里她只知道陆畅是个大大咧咧的阳光男孩,对谁都和和气气,简直就是一高中最受女生欢迎的暖男弟弟。
她从未想过陆畅的内心如此多愁善感,他是担心自己被范云芳折磨才流眼泪的。
“弟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上去好傻啊,她是你妈妈,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觉得她严厉,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她。”
听到两人说话,陆君同样阴沉着脸出来,温宛见状,拉了拉他的衣袖,“我听说伯母今天下午来庄南,正好我带了些海鲜,让陆畅做了吧。”
“小宛……”
“你们俩今天很搞笑,为我担心啥啊?你们没听说过墨菲定律吗?越担心的事情就越会发生,所以赶紧抛弃你们的担忧,赶紧收拾好房子,迎接伯母啊!”
陆君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他的眼光一向很准的,当他被温宛支使着,去西大山卖汽水时,他的心就倾向这个性格坚定的女孩子,她说的没错,为啥要担心都没发生的事情?
上午计划改变,温宛回到河东陆君家,帮他把闲置的西屋收拾干净,又买了一个炉子按上,窗帘被褥这些东西都是买现成的,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手工做的棉被暖和。
“最近你都在忙啥呢?我也抽不出时间陪你,越到年底,舅老爷诊所就越忙。”陆畅把热水倒进盆里,洗刚买回来的餐具。
“嗯,我也不想瞒你,我在找温暖,前几天她跟钱晓明闹掰了,被他赶了出去。”
陆君并没有吃惊,他早就算准温暖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意外这一天来的太早。
“钱晓明心性不成熟,未来几年内,他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哼,一个只会对女人伸拳头的混蛋,永远也不会成为我的对手,我鄙视这种人渣。”
“你觉得温暖会去哪儿?”
“我不知道,我已经找过她能去的所有地方。”
“张永宝家去看了吗?”
温宛诧异的看看他,“温暖能去那里?”
“不知道,只是怀疑。”陆君擦里取出一份资料递给温宛。
“这是我抽空调查张永宝家的情况,你看看。”
张永宝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个小他四岁的妹妹,今年上初三,爸爸在八月份光荣下岗,现在无业,没有不良嗜好,是邻居口中的老好人。
妈妈叫周艳萍,是水产公司的营业员,性格泼辣,经常因为缺斤短两跟顾客打架,在邻居中口风不好,温宛觉得她跟烟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