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犹如这逆时针旋转的门锁,完成了交替。门开后,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店。
还坐在鹿王身上哭泣的薄荷,哭哭啼啼的抹着脸上的泪水,可是泪水还是源源不断的涌出,弄湿她的脸庞,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好像脸上的不是泪水而是口水?
薄荷一下子醒了过来,脸上真的是口水。李忍冬马上把还在一个劲的舔着薄荷脸的“果酱”拿开,小家伙蹬着腿,扭着脖子好像还没舔够。“大冬你啊臭死了。”薄荷坐起来用手背擦着脸,想骂李忍冬却又被挥发的口水臭到。“你可算醒了,昨天跟诈尸一样的吓人。”李忍冬一手抱着果冻,另一只手平举着又开始了僵尸跳。“有这么夸张吗?我昨天又做那种梦了,果酱给我抱抱。”薄荷伸长了手去摸果酱的头。果酱也一个劲的探着身子,咧着嘴吐着舌头,一脸享受。“又是像演电影那样的梦?你每天脑子里装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没关系吗?姨夫让你这几天好好休息,脖子上缠绷带的人大概会把买花的人吓着吧,哎,过两天我陪老王去医院,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拍个什么ct?”李忍冬像极了拆散白娘子和许仙的法海,一面用手抵着薄荷的脑袋,揉乱她的头发,一面又把果酱夹在胳膊下不让薄荷碰到它,“你个脖子上缠绷带的人就少抱狗了。”“切,有毛衣遮着又没事。”薄荷朝天翻了个白眼。“手也要洗干净。”李忍冬将果酱轻轻放到地上,指着薄荷刚刚摸过果酱脑袋的手说。“知道了啦,你听我跟你说呀”薄荷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她昨天晚上做的梦,李忍冬坐在床边,安静的听着。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薄荷的手边,她叙述到激动的地方,就开始挥舞双手。李忍冬看着她的手,她的手心里好像会飞出金色的蝴蝶,蝴蝶煽动翅膀,落下金色的粉末,那粉末又好像全都落入她那双清澈的双眸里,在她的眼里形成一片会流动的光影,让人不自觉的靠近,被牢牢的吸引。注视她眼里的那份光亮的时候,那份光亮也会映照在自己的眼中,接着,一种安定的感觉就涌上心头,这大概就是幸福吧。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永远保持这份活力,那守护她的人就都能一直感受到这样的幸福吧。“我不会不认得你的,丫头,你也不用强迫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你现在这样就挺好了。”听薄荷讲到和鹿王一起跳下山崖时,一直保持安静的李忍冬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哇,今天你讲话怎么突然这么有水准了。”薄荷愣了一下后立马露出了笑容,她伸手打了李忍冬的手臂,调侃道。“哇,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经历了什么。”李忍冬突然一下子弹了起来,表情浮夸,果酱也被他的举动吓的原地打了个滚,“你绝对想不到的,你先起来,刷牙的时候我跟你讲,那比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有趣多了。”
早晨的阳光的温度,就像手心里护着一只黄色绒毛的小鸡那般柔和温暖。枫叶被镶上了一圈金边,随风摇曳,像是在向路人招手炫耀。树下的橘猫不解风情,有规律的摆动着尾巴,琥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关东煮店的玻璃门。
“所以啊,我就跟三只地鼠说你受伤了,但是弄伤你的人,我已经这样这样”李忍冬一边说一边在洗手间门口做起了武术表演,又是挥拳又是踢腿的,一招一式很是认真,但总让人觉得像是在公园广场上打太极的老头,薄荷一边刷牙一边憋着笑,他们俩已经这样闹腾多久了,大冬用他独有的搞笑方式逗笑陪伴她多久了,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变得理所应当,是不是得找个时间庆祝一下,表达一下内心的感谢呢?“他们马上就佩服的五体投地,所以我就变成了他们的副团。”李忍冬用大拇指撇了一下鼻尖,顺势得意的扬起了头。“那么厉害为什么还只是副团啊?”薄荷洗完了脸,刚用毛巾擦干下巴上的水,抬眼看见大冬那嘚瑟的样子,鼻尖好像能捅破天花板一般,忍不住就泼他冷水。“唔因为后来你爸嫌我太吵了,从厨房飞了个抹布过来他们觉得你爸更厉害一点。”李忍冬昂起的头慢慢低下来,他挠着脑袋支支吾吾的说。“哈哈哈”薄荷捂住肚子笑的直不起腰。一旁坐在地上的“果酱”抬着头,那双乌黑的眼睛里映照着面前这两个欢乐的身影,它好像也感受到了气氛一般,嘴咧的更开了。
“几点了?”薄荷总算缓过来,转头问李忍冬。“哎?已经七点十分了呢。”李忍冬掏出手机有些惊讶的说。“怎么了?”薄荷看着大冬又摆出有些疑惑的表情,好奇的凑了过去。“哦,是昨天那个邮件吗?又发来什么了吗?”薄荷突然想起了昨天早上的事情又问道。“没有,已经过了七点了,却什么也没发来。”李忍冬摸了摸下巴一脸不解。“哎呀,又失恋了。”薄荷突然跳起打了李忍冬的头,然后抱起果酱就大笑着往楼梯跑。“死丫头!”李忍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抬脚就追。两个人拉拉扯扯的下了楼,李忍冬抓住了薄荷的一只手臂,猛的往后一拉,然后自己顺势向前下了两节台阶,冲到了薄荷前面。薄荷重心不稳,人要向后倒,她立马又伸手去揪李忍冬的衣领。就这样两人一狗都摔坐在楼梯上哈哈大笑。不过很快薄荷就收住了笑,她用手肘捅了捅还在朝天大笑的李忍冬。李忍冬刚低下头,就和站在楼梯下插着腰的一脸怒气的童老板对上眼了,而童老板背后还站着朝他们笑着挥着手的熊警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