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看着两个孩子吃的香甜,恨不得把鸡骨头都啃了,既辛酸又心疼,“吃饱了吗?”
亦朗和亦若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亦若冲着云锦咧嘴笑,“娘,鸡腿儿真好吃。”
“汤和面都好吃。”亦朗抹了抹嘴,吃的小肚子胀鼓鼓的,实在是吃不进去了。
芸娘也是意犹未尽,这都多少日子没见油水了,连舌尖儿都是香气,填饱了肚子,病都好了一大半。
云锦笑了笑,一抬头看见了怒气冲冲的云方琴领着云成龙过来,云锦回头看了眼锅里,二话不说低着头吃了起来,速度极快,狼吞虎咽。
芸娘先是疑惑不解,但抬头就看见了阴沉着脸色的婆母,下意识的一哆嗦,站起身有些慌张。
“阿锦……”
云锦低着头,本来就饿极了,难得开了一次荤,怎么可能白白让云方琴捡了便宜。
等云方琴进门,云锦打了个饱嗝。
“阿锦,今天回来的有些晚,家里没做饭,孩子饿极了,去盛两碗汤过来。”
云方琴一屁股就坐在了刚才芸娘的位置,态度强硬,眼睛恶狠狠的瞪了眼亦朗和亦若,两个孩子手里还捏着骨头呢,云成龙说的果然不假,该死的贱蹄子。
“嘴馋!”
亦朗和亦若低着头,不敢看云方琴。
云成龙的眼睛使劲的往锅里看,又见锅里只剩下一点儿底,忙松开了拽着云方琴的手,上前揭开了小灶旁的另一只锅,里面烧着热水,什么都没有。
云成龙小嘴一瘪,“阿奶!”
“阿奶,我家里还剩些窝窝头,要是不嫌弃的话,我热了给阿奶将就将就。”
云锦说着转身去拿窝窝头,已经搁了好几天馊了,本来要给鸡吃,但临时起意杀了鸡炖了,窝窝头也就剩下了。
云方琴拧着眉,“我刚才看见你杀了鸡,两个孩子也在吃,阿锦,我好歹也是你长辈,你这么做可就不地道了,什么好东西藏着掖着自己吃,可是不孝!”
“阿奶来的不巧,那鸡本来就瘦,我们一家四口一天能吃半缸米,更别说一只鸡了,都不够分的,不过早知道阿奶要来,就留一些好了,可现在真的拿不出来了,阿奶要是不信,我家屋儿就这么大,随便看看。”
云锦揉了揉肚子,幸亏眼尖,不然这会子最后一碗鸡汤面就是云成龙的了,给云成龙吃,还不如倒了喂鸡!
云成龙瘪瘪嘴,眼泪说来就来,拽着云方琴的衣袖左右摇晃,“真的没有了,阿奶,我要吃鸡。”
云方琴站起身瞥了两眼,又气又怒,一脚踹翻了凳子,吓得两个孩子哆嗦了下,往门边靠了靠。
“女儿家这么嘴馋可不好,尤其不知道孝敬长辈的,没教养!”
话刚落,云锦眯了眯眼,“我以为那鸡是阿爷捉来给我补身子的,原来不能吃,阿奶千万别生气,回头我就是砸锅卖铁也给凑出些钱来,去王大婶家买只鸡孝敬阿奶。”
云方琴被云锦刺了下,动了动嘴皮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瞪了眼芸娘,“看看你养的女儿,越来越不知分寸了,牙尖嘴利,芸娘,要不是云家收留了你,你连个儿子也没生下,换做一般人家早就给你休了!”
芸娘一听这话,身子往后退了几步,伸手拉了拉云锦的衣袖,“阿锦,你是晚辈,快给你阿奶赔个不是,别惹阿奶生气。”
云锦脸色一冷,芸娘简直就是个榆木疙瘩,对付云方琴这种人,就不能后退,欺软怕硬!
云锦看了眼芸娘,眸中带着失望,芸娘一愣,下意识的松了手,抿了抿唇心里是有苦难言。
“阿奶的意思是两家可以相互串门,明天是不是我可以带着亦朗和亦若去阿奶家吃饭?”云锦故作疑惑不解的问。
云方琴还以为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看了眼云锦,“你做梦呢,你还想去我家里吃饭,你以为你是谁,呸,不要脸,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亦朗,我们回去吃鸡!”
云方琴扭头领着云成龙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踹翻了门口的两只碗,其中一个碎了好几瓣,亦若瘪瘪嘴,没忍住,那是她刚才吃饭的碗,里面还有好几口汤呢。
“呜呜……”
云锦弯腰抱着亦若,“不哭不哭,回头娘给你炖骨头汤喝,再买一个新的碗。”
亦若吸了吸鼻子,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仍趴在云锦的肩头啜泣,背后传来芸娘的叹息声,云锦哄好了亦若,将家里的碗筷收拾干净,没理会芸娘。
下午,云锦牵着两个孩子坐在树荫下纳凉,屋子里太热了,芸娘也坐在一边,手里捧着绣绷子低着头绣些花样,绣出来的花纹还挺漂亮的,三两下就能绣出一个荷包来,这个家之前就一直靠着芸娘没日没夜的绣荷包赚钱温补,难怪两个孩子还有原主这么瘦。
正想着,隔壁李大娘家来了几个妇人,急匆匆的,“元家老大媳妇要生孩子,难产了,请了几个接生婆一点办法都没有,急死人了。”
“从昨儿晚上就开始喊了,一直拖到现在,连两宫口没开,元家一大家子的人守着呢。”
“大夫说要是再不生,就危险了。”
“可惜了,元家老大病在床上,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了,元家老两口还盼着传宗接代呢。”
云锦在隔壁的清清楚楚,眼眸一动,这个年代生孩子无异于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幸运的话就挺过来的,设备太差了,不像21世纪,生不下来早就剖腹产了。
“哎,可惜了元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