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朝天,鞭炮齐鸣,慕容芊云在小翠和喜娘的搀扶下,走出侯府,她默默回头,借助大红喜帕的缝隙看着慕容府,心中道:“今天,自己终于走出了慕容侯府,只是,母亲,你在哪里?你一定要等到孩儿回来,孩儿去了秋府,只是暂时,孩儿一定会想办法逃离那里,救你出苦海!您一定要等到女儿!”她一低头,上了花轿。
迎亲的队伍穿过长长的街道,无人在乎这轿中坐的是谁,只是猜测,看这么大的排场,该是名门望族的小姐。
忽然,透过轿帘,慕容芊云看见熟悉的背影,那是风清,他正独自负剑行在街道!慕容芊云心中颇感温暖,大婚时没有任何人的祝福,但是能在这时看到风清,对她也是一种安慰,虽然他并不知道此时坐在花轿中的是他相处四年的人。扭头看着他消失,内心是一种落寞,她不知自己嫁入秋府,又会是什么样的处境……
秋府内,并没有慕容府那么多的红色,按照规矩,妾是不能走正门的,于是花轿从侧门进入,便被送进了洞房。
今天的秋亦风虽是纳妾,他心中并无喜悦,眉角之间也没有丝毫的开心。或许娶回一个帝都才女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偏偏娶得是慕容侯爷之女,朝堂之上他们是政敌,却要结为亲家,明明知道他将女儿嫁来秋府必有所图,每天都要提防着被算计,还是无法拒绝,实在是很尴尬。
慕容芊云被送入了紫竹院,一切礼仪之后整个洞房便留她一人。她摘下盖头,盘腿坐在榻上,依旧专心疗伤。不知过了多久,慕容芊云缓缓收气,看了看窗外明亮的月亮,秋亦风迟迟未来,或许他今夜不会来了吧!
热闹的大厅上,毕竟娶的是当今侯府的千金,怎么也得给侯府一个面子,所以宾客还是络绎不绝。慕容木天观察着侯府,虽然他也曾探过很多次侯府,对这里的一切并不陌生,但是堂而皇之地进来还是第一次。
此时洞房之内,慕容芊云徘徊到书桌旁,见灯下铺好的纸和笔,便研磨,将宣纸铺开,她以才女之名著称,不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词赋上的造诣也犹胜一筹,她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一首词:
登花轿,含泪待新房。一入豪门坠泥淖,从今为妾守空床。灯冷谁怜伤。
她看了看那纸上自己那俊美飘逸的字,叹了口气,有才又如何,依旧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她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必须让自己的功夫足可以应对。她踱到窗前,看着那弯弯的月亮,几片涂着黑色的云朵缠绕在月亮的旁边,几点星星散在空旷的夜空。想来已然快入子时,慕容芊云料想今夜他是不会来的,于是手持着自己写的那首词和衣躺在了床上,不知何时竟然沉沉睡去。
秋亦风带着一点醉意,推开了房门,来到了床边,床上的女子睡的很沉,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一看便是特意涂了厚厚的胭脂,但是此时却也是难得的恬淡,还有那头乌黑的头发,发丝散落萦绕在她的耳畔。他不由叹气:“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娶了这个女子,不仅仅是因为四皇子,也是因为他对她心中也有不忍,一切都不是她的错,他感觉得出,她并非刁蛮的小姐。他的手划过她如水的长发,那手感像是黑色的锦缎一般。
他轻轻扯过她手中紧握的那首词,却惊醒了慕容芊云。慕容芊云一下坐起,带着疑惑地看着他。秋亦风轻轻读了读那首词:“登花轿,含泪待新房。一入豪门坠泥淖,从今为妾守空床。灯冷谁怜伤。”
秋亦风轻轻叹了口气,是啊,来到这里做妾,身份有点尴尬,其中又夹杂着某些不能对她说的原因。她才刚入门,便已经知道了自己以后的日子,灯冷人缺。秋亦风自然也明白,既然娶了她,他就要对她负点责任,何况今晚是她得新婚之夜,况且也只有占据她的身体,或许慕容慕容木天的诡计也没那么容易得逞,慕容芊云或许能成为他们的棋子,所以他还是想要给她一个完美的chū_yè。
秋亦风刚想要脱掉外衣,慕容芊云警惕的看着他,一脸抗拒地说:“将军想要干嘛?”
秋亦风继续脱去衣衫,说:“今夜你我洞房花烛,你说本将军要干什么!”
慕容芊云一下站起来,一脸嫌弃地捂着自己的衣领:“那日大殿之上,将军已经说得很清楚,与那金族公主郎情妾意,自然是不喜欢芊云,而芊云自然也是无意于将军,你我本就是硬生生凑成一对。既然我们二人都无意于彼此,又何必勉强我们大家,将军在芊云面前大可不用做戏!芊云有一事和将军相商,不知可否?”
秋亦风皱眉,已经是自己的妾室,竟然还敢说无意于自己,心中一阵觉得堵闷,他冷冷地问:“有什么话,咱们一会说,今晚毕竟是你我成婚之日,让你久等为夫也感到不安!”
慕容芊云同样冷冷说道:“将军此话何意,当日是谁在大殿之上口言只爱公主一人,如今倒先想着背叛!”
秋亦风愣了,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意思,想说什么,看样子似乎并不想和他行夫妻之礼,她不是慕容木天的棋子吗,不该讨好他吗?可是这个女人分明是想拒他于千里之外,他侧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慕容芊云,见她一脸警惕的样子,不由得发笑。不过转念一想,知道自己当日大殿上讲的话定然是伤了这个女子,于是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慕容芊云正色说道:“我亦无意于将军,将军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