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了清嗓子道：“咳嗯嗯……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也跑到人家姑娘房间来了？”
夜幻凡有些尴尬道：“呃……我……我刚刚听到这院中有异常的响动，想着此处只有小妹与丫鬟居住，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前来看看是否有事……”
夜水沁踌躇道：“哥哥……我们没事，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夜幻凡仍是担忧的看向那水，问道：“这位是？”
夜水沁看了看我们二人，微微蹙眉道：“他是国妃娘娘的朋友，有点儿小事儿要问我，你早些回房休息吧……”
夜幻凡却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径自坐在桌前对我们道：“小妹深居此处已久，不懂规矩还是由在下替她回答吧，敢问二位有何要事？”
我们二人与夜水沁交换着目光，一时间无人开口……
泠儿倒先忍不住了，急道：“哎呀～刚刚是我和小姐在门外，听到国妃娘娘与这位公子的谈话，他们二人怀疑王爷是妖……”
还未说完，夜水沁便急忙打断道：“泠儿！”
夜幻凡闻言却神色复杂的低着头……
泠儿从小便跟着夜水沁，早已情同姐妹，从未见她对自己发过脾气，一时怔愣片刻……
又喃喃道：“小姐……这府上只有少爷是真心对我们好了……”
众人各怀心事的沉默了半晌……
那水率先开口，低声对我问道：“哎呀妈呀……原来你是国妃娘娘啊？我说你是哪个国的啊？”
我白了他一眼道：“废话……一共不就两个国吗。”
夜水沁却沉下脸色，冷声道：“你也听到了，可以走了吧。”
夜幻凡闻言深深叹了口气，并未接话，而是对我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正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时，那水鄙视的瞥了我一眼道：“哎呀妈呀，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我来说！她是想问这府中为何有着如此浓重的邪气？”
夜幻凡面无表情道：“因为……我母妃是修炼邪术之人……”
那水又道：“哎呀妈呀，那不对劲儿啊，我们刚才搁房顶上瞅了半天呐，她都没发现我们，也不像是会邪术的人呐？”
夜幻凡又道：“她现在的确没有了邪术。”
那水又急道：“哎呀妈呀，这又是为啥呐？也没听说邪术还能说没就没了啊？我说大兄弟啊，你能一气儿说完了不，别问一句答一句行不，这是急死个人呐……”
夜幻凡又深深叹了口气道：“现在的夜王妃名叫冷清芸，是我娘的胞妹……”
此话一出我便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我一直认为夜幻凡与夜幻凝都是夜王妃所生的，还觉得奇怪，这对亲兄妹之间竟然没有一丝相像之处……
没想到，夜幻凡今日在庭院中所说夜幻凝不是他亲妹妹，竟然是真的……
夜水沁也震惊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夜幻凡神色复杂的看向夜水沁道：“对不起……我是被母妃养大，所以我……即使明知道她做错了很多事，也不敢拆穿……只能尽量来帮你……”
又是一阵沉默……
我踌躇着低声道：“什……什么意思啊……能说说不？”
夜水沁未再言语，夜幻凡又深深叹了口气道：“我娘名叫冷清漠，与冷清芸是同胞姐妹，儿时听娘说过，她们姐妹本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二人八岁那年，家父被奸人陷害致家道中落，又引来了无数小人寻仇，短短数月便落得个家破人亡……
娘与母妃流落街头，正巧遇到了皇甫震……”
我惊道：“皇甫震！！那个蝙蝠妖的义子？！”
夜幻凡深吸了口气，点头继续道：“当时娘亲与母妃二人被皇甫震带去了山洞，但并未伤害她们，而是说她们姐妹二人的术法天分极高，便将她们收为弟子……
自那时起，娘与母妃便在洞中专心练习邪术，数年后，邪术功力在蜃玄国中仅次于皇甫震……
而皇甫震本打算待娘与母妃学有小成时，便将她们的血液炼为丹药，可见二人出落得亭亭玉立，又起了色心……
又过了几年，娘生下了我，母妃也生下了凝儿，我们这才被带出了山洞，住进了国师府……”
那水突然起身，怒视着夜幻凡激动道：“你是那妖人的之子！？”
我忙拉那水坐下，低声道：“你先别激动……坐下听人家说完……”
那水虽是顺从的坐下了，可身子却在微微发抖，仍是难掩怒气的瞪着夜幻凡……
夜幻凡未做理会，又继续道：“我们在国师府过了一段安定日子……
娘与母妃深知这修炼邪术的弊端，自然是不允许我与凝儿学习的，而我又很感兴趣，一次偶然的机会，与当今太子司徒漠相识，结为好友，便与他一同修炼术法，直到十年前……
皇甫震杀害众多儿童，为练成丹药复活皇甫夜之事，不知被何人传出，引起了民愤，被判处株连九族，虽然他术法高强，一时间无人能敌，但毕竟是拖家带口的，也难挡皇上不断派人刺杀……
那次，皇甫夜身受重伤时，我们被无数弓箭手围堵在悬崖边，娘与母妃也已中了毒箭，无奈之间，娘将自身已被邪气浸透的血液化为了结界，用那暗红色的结界将我们安全的送到了悬崖底的安全之处……
皇甫震未管我们，径自逃回了山洞中，母妃被那箭头上特制的毒药压制住了邪术，只能带着我们逃往附近的村庄，可刚到了村口便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