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进医院时是走进来的,再回来时, 却是被人抱回来的。常月晓见到邵涵, 眉间染喜, 但一见到窝在邵涵怀里的沈凝,表情就呆滞了。沈凝头一次感觉到了来自他人目光的尴尬。

邵涵刚放她下地, 常月晓立即掩嘴噗嗤地笑出了声。

“亲眼看到你们又在一起了, 我就安心了。”常月晓转过身,给她们倒了一杯水,邵涵先抿半口, 直言道:“太冷了,有没有温的?”

“这里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常月晓杨眉说, “想要温的, 你自己拿去暖。”

邵涵闻言, 真要拿着杯子往外走,沈凝拽住她的衣角, 抬起身子,在她没反应前, 先一步捧住她的手, “咕噜”了几口温凉的水。

“我没那么弱啦。”沈凝喝完, 自己抹掉了嘴角的水渍。邵涵不赞同道:“那也不行, 下次不要这样了。”

沈凝乖乖点头。不知道为何, 邵涵的关心反而让她诚惶诚恐的, 她不由得暗自嗤笑自己是受虐狂。

邵涵探了探她的额头, 眸色复杂。

“哪里不舒服?”

沈凝晃了晃脑, 除了身体有些脱力外,没感到其他异常。她托腮认真想了一会后,说:“不知道,感觉一切正常。”

“是吗?”邵涵的手背贴在她脖颈右侧,沈凝好奇地摸上脖子另一侧,惊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她指尖温度太低的缘故,当她触碰到自己脖子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一个滚烫的火炉一样,烫得吓人。

邵涵让她躺下,并给她盖好了被子。

常月晓与邵涵低头接耳几句,常月晓点了点头后,邵涵离开了。沈凝抱住邵涵给她盖的被子,苦味从味蕾蔓延到她心里。

常月晓拉上帘子,一方小天地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常月晓轻柔的嗓音从帘子后边传来:“邵涵去找其他科室的医生了,你先躺一会,我现在要去查房了。”

沈凝背过身,鼻音“嗯”了一声。世界悄无声息,一个人独处时,她才渐渐感觉到体内一团热乎。她闭上眼,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的体温高得不正常。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一向比正常的alpha差许多,但她没想过,她的免疫力已经差到淋个雨就会高烧的地步了。

她叹出一口气,鼻息温热。

翻来覆去睡不着间,她打开终端,查看了一番邮箱。最顶的一封匿名邮件标题写着“好久不见”四个字。

她顺手点了进去,邮件内容只有一个“逗号”。她百思不得其解,谁这么无聊。懒得多猜,她直接删掉了那封邮件。

贺缺给她发了连续三封加密的邮件,可她没心思点开。她好奇心没那么重,之前她不执着于过去,现在自然不会没事找事。邵涵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她不贪求太多,只要邵涵不再躲着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给贺缺发了条停止调查的简讯,贺缺没回。开了头后,她又依次处理了其他事情。一切仿佛都归于平静,但沈行燃出事了这事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怎么都拔不掉。

再三思考下,她鼓起勇气,向夜栈的终端发起通话情书。

夜栈那头沉默了好半会。通话一被接通,夜栈喘急且沉重的呼吸声立即覆压而来,使沈凝怀疑她是不是call错人了。她确认了几遍联络人,才放心地说:“夜栈,是我。”

夜栈呼吸趋于平静,她“嗯”了一声,似是在竭力压抑着怒气。沈凝默了一秒,顿时不好意思:“我打扰你好事了?”

夜栈声音慌忙地解释:“没有没有,沈凝姐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隔着几个星球的距离,沈凝甚至能想象到栗色短发的夜栈摆手对空气紧张的模样。沈凝刚想调侃她是不是有了新欢时,夜栈突然恼怒道:“神经病吧你!”

沈凝:“……”她话还没说,就莫名其妙地挨了骂。

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想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一向性子温顺如绵羊的夜栈会骂她?

不存在的!

她咳了一声,准备向夜栈询问沈行燃之事时,夜栈又恼道:“你怎么这么幼稚啊,你别过来……”

“喂?”沈凝坐起身,有些担忧夜栈那头的情况。她从未见过如此气急败坏的夜栈,也不知道是谁能把她惹炸毛了。

“嗨,沈——”

声音戛然而止,通话被中断,沈凝按着光屏上夜栈的名字,等了几分钟之后,放弃了回拨的打算。

最后一个声音似曾相识,但因为太短了,她没能听清楚。但这声音起码证明了她的瞎猜是成立的,夜栈先前果真在做那档子事。

夜栈小她两岁,照夜栈的岁数来说,本该早经人事了。但打夜栈跟在她身边起,她就没见过夜栈身旁有过类似床|伴或女友之类的人。

为此她还曾特意给夜栈找过几个长相甜美、身材姣好的oa,然而不出她所料,夜栈生气地拒绝了。其间似乎有个人想揍她,不过她记得那人被邵涵拎走了。

问夜栈是不成了,她翻找通讯录,磨蹭了几分钟,发现问谁都不好。她趴在床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想知道与不想知道的矛盾心理来回倒腾,所幸邵涵回来得很快,没让她纠结太久。同邵涵一起回来的人,除了身穿白大褂的陌生医生,还有一脸疲色的皇甫晔。

皇甫晔对她扯了扯嘴角,笑比哭难看地跟她打了招呼。她侧脸看着他,无语地问:“这是你的新战术?想恶心我?”

“呸,谁……”皇甫晔瞥了一眼邵涵,立即改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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