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邵井天死的前一天,还到过沈家来看她,并送了她一个什么东西。然而第二天,他就死在了返回战区的路上,尸骨无存。

参加他的葬礼,她连他尸体都没见到。后来才知道,他的尸骨已经在返航时,与飞船一起湮没成粉末,永远地消失在无限的宇宙中。

而她很早之前就透过其他途径,知晓了卲涵的父亲的死不是一件意外事故,而是早就策划好的暗杀行动。然而她的权力终究有限,始终查探不出暗杀的策划者是谁。

卲涵和沈行燃定是知晓的,但他们都瞒了她。现今她知道了,脑中零落的线索立即串联成了线,一些推测统统都被证实了。

南门絮给的资料印证了她之前的一些猜测。帝国议会的首相——皇帝身边的红人——莫远浮出了水面。

如此,卲涵不惜与南门絮联手也不是没有道理。帝国议会的权力在前些年就已经膨胀到了极致,隐隐压沈家等军权世家一等。皇室坐视不管,大有联合剿灭军权世家的倾向。

沈凝收起资料,面上不显分毫,心里把南门絮分析了上百边。南门絮摆了摆手,懒懒道:“怎么,改变注意了,看上我了?”

“你真的是南门絮吗?”沈凝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她捏起一颗紫色葡萄,葱指间圆润的紫葡萄球体表面划过一道光,门无声地被推开,端着托盘的辛白款步行至沈凝身旁。

淡雅的香水味混合着她身上柔和的信息素,意外地令沈凝感到舒服。

辛白放下手中东西,手指滑过她肩膀,声音醇厚如佳酿美酒的酒香,与暧昧的灯光混合,制造出氤氲的氛围。

暗香袭来,沈凝不动声色地收手入兜里,倒是要看看这人想干些什么。尚亦叶自始至终不抬头,自顾自地品酒。

辛白柔弱无骨的手攀上沈凝的肩膀,微薄的唇瓣轻启:“少校可是不喜幸儿?”

略含委屈意味的话从巧笑倩兮的她身上说出来,带着一股森然冷意,沈凝行走在其中,步履艰难,每一步背后都有一把尖锐的匕首抵着她的脖子。

她抬起辛白精致的下巴,近看时,发现这人容貌虽与卲涵有五分似,神情却大相径庭。

卲涵不笑时,里里外外透出浑然天成的高贵的气质,而辛白即使不笑,表情也容易让人感觉她在淡然微笑。

两者之区别,犹如皓月与星辰,而辛白必然是后者,不论她怎么拙劣地模仿,都不抵不过卲涵的千分之一。

辛白冰凉的手腹压在她唇边摩挲,漫不经心道:“少校在想什么呢?走神了。”

她松开禁锢辛白脸的手指,脱下手套,丢到了桌子上。她不喜不怒地警告:“要是再靠近我一毫米,你那张脸就不必要了。”

“我先走了。”沈凝手插在裤兜,长腿跨过辛白搭在桌脚的双腿。辛白在她走过时,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且力道不小。沈凝想也不想,屈膝反扫过去。辛白轻松一躲,蓝眸微眯。

肩部一股力道制住了她,她一时不防,被这力道推到卧铺式沙发上。辛白单手撑在她脸侧,柔顺的长发落在她脸颊上,随着辛白的动作轻轻扫荡她的脸颊,丝丝痒痒的。

尚亦叶那点小心思她怎会不清楚,只是她诸多事务缠身一时无空出手处理尚亦叶,但她无法忍受别人算计到她头上。

她抓住辛白的手臂,左手尚未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掩着的门就被推开了,卲涵微愣的表情映入眼帘。

场面一度尴尬,沈凝还没反应过来,卲涵就大步走了过来,拉住她手臂,大力拽出了她。

沈凝一个趔趄,跌入卲涵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洗涤了陌生的气味,她伸手环住卲涵的腰身。

卲涵冷声道:“这次我暂时不计较,但没有下次。不然别怪我不念同窗情谊。”

尚亦叶笑道:“你还记得我们同窗,倒是为难了你。”

“你知道我,我对敌人从不手下留情。”卲涵说。

沈凝稍稍探出头,望见卲涵锐利的余光,卲涵按住她头,她再看不到任何东西。耳边唯有卲涵遍布冰锥的声音。

卲涵和南门絮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握住她的手腕,强势地把她带离了包厢。离开前,她无意瞥到辛白玩味的目光。那目光就像是猫发现了有趣的玩具时,眼里闪过的精光。

出了闷人的房间,卲涵握着她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到最后沈凝出现了错觉——她的骨头似乎碎了一样,已经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了。

走到一处无人之地,卲涵放开了她。

卲涵严肃地问她:“你们在里面说了什么?”

她揉了揉手道:“你不想我知道什么,我们就说了什么。”

“我不是让你——”

“我没说过会听你的话。”沈凝打断她的话,“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像个老妈子一样管这管那。”

沈凝放下手,步步紧逼,卲涵退到墙上,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卲涵扶住她的肩膀,好声好气道:“你不要掺和进那些麻烦事里,好吧?”

“呵,”沈凝觉得好笑,“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教了。”

“沈凝,”卲涵掐住她肩膀,低下了头,“我不是要教你怎么做事,只是有些事,我不想你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这样不仅你会受伤,我也会很难办。”

“所以,你是让我别管,别理,别妨碍你?”

“我没这么说,我……”卲涵呼出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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