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骑兵甲天下,这是王朝中所有人都知道的。由于并州北方与各个游牧民族都有接壤,先皇在位时,先后在并州战败两次。直到把一名时任郎中令的“丁煜阳”调到并州任刺史兼雁门太守情况才有所好转。不过,一直也都是对游牧民族采取守势,并无太大建树。当时秦王连番上书,谏言应广募军伍,主动出击。但先皇一直不予理会。直到现任的当朝皇帝即位,开始施行严苛的马政,并有意拉拢各门各派的江湖人士。这倒与已经死去的秦王的政见不谋而合。遂在幽、并二州交界的地方建了一个军马场,取名马邑。把袁之铭调到此处,当一个小小的养马官,表面上是打压,其实说明当朝皇帝对袁之铭的重视。
后来邪教祸乱幽、冀之地,闹大了,朝廷打算派兵剿灭,至于派谁去成了难题,因为幽州军、冀州军的军中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邪教徒。当朝皇帝连施妙计,先让在马邑养马的袁之铭带着麾下的几千屯田军进入幽州,后来又增派了几千洛阳禁军。再发布明文告示,让江湖人士与其对敌,双管齐下。既然马养的好,现在就该看看你士卒操练的怎么样了。结果在孟萧等人的帮助下,邪教之势一泻千里,没多久便沉寂了下去。
其实这袁之铭每次有大动作,都没离了江湖修真人士的帮忙。十七年前有幽州的雷霆居、清源寺、万法院等。十七年后的昌黎有紫霄宫踏元道人。只不过这些江湖之中的修真人士只能为辅,真正成大功者,还是那些在沙场拼命的士卒。孟萧的九天玄雷厉不厉害?当世能硬抗下其中一记天雷的恐怕不出十人,更何况被劈九次?当真是劈谁谁死。可是那一道天雷下来,就是劈到人群密集的地方,无非也就死个五六人。紫霄宫掌教,月华真人,道法、道心具是天下第一,难道就不怕刀砍斧剁了?再精密的刀法、剑法、枪法、拳术等,当真能把自己护的密不透风?任你招数再高明,两只手也有护不到的地方吧?几百把机弩、弓箭就能把你活活累死。
袁之铭剿灭邪教后,也算有了功劳,在尚书台任尚书仆射。可谓是连升了好几级。但十七年来,都未曾再进一步。此次抗击乌丸,满朝上下都认为袁之铭此次回来,尚书令必是其囊中之物。不料战事结束一年,幽州刺史依然是幽州刺史,并没有变化。有些人便认为,袁之铭有一些功高震主的味道了,毕竟两万对十万,最后收复幽州全境,皇上对其有所忌惮,不想让其回京。当朝太常前几日便上书:“幽州战事已平,应收回刺史军政之权,以便朝廷政令在幽州通行无碍。”谁知皇帝压根不去理他,现在袁之铭手中近五万幽州军军权抓的依然稳稳当当。俨然一副幽州王的态势。
满腹狐疑的泫渊,知道袁之铭此次要见雷霆居众人,绝不仅仅是为了与孟萧叙旧,或者感谢、赞扬一番雷霆居变相帮他招安山匪。至于做为一家之主的孟萧为何只带着身为女婿的小徒弟,还有女儿两人,也让人捉摸不透。最重要的,自昌黎大战结束有段时间了,乌丸大军也龟缩起来,这踏元道人一直还在袁之铭帐下,说明在暗中还有一些事是泫渊不知道的。
范阳太守府占地颇大,如泫渊已经去过两回,最深处也只是去过侧院的马厩。连整个府邸十分之一都不到。这太守府邸的后面,有一座精致的花园,颇有南方园林的特色。一座用一整块巨石打造出的恢弘假山坐落在一方池塘的上面。这人工开挖出的池塘倒说不上有多大,不过池水清澈见底,泛着淡淡的绿色,期间能看到几条鲜艳的犹如鲜血的红鱼游曳其中。池边周围的低矮围栏全部用汉白玉打造,雕刻甚是精美。
袁之铭一身戎装,额上带着一条红巾,红巾丝带垂落在身后。有一名恭谨的士卒低着头,捧着他的头盔站在不远处的院门之下。功勋卓著的刺史大人轻轻摊开左掌,右手在左掌中捏了点鱼食,表情淡然的撒向池中,眼睛时刻盯着池中红鱼,争抢食物。嘴中对着身后一身白衣道袍,系着逍遥巾的有些英气逼人的年轻道士言道:“你比孟萧修为如何?”
身后都带有丝带的两人,一红一白,只不过那两条白丝带,时而好似无风飘荡,白衣道人言道:“孟掌门,毕竟是江湖前辈,哪里是我这种小小道士能比的。”
袁之铭淡淡一笑,轻声叹道:“我是被那只十几岁的少年给比下去啦。”
白衣道人,闻言挑起眉毛,恭谨言道:“情况不同而已,放在公孙泫渊的身上,贫道反而觉得昌黎守不住。”
袁之铭把手中最后一点鱼食撒尽,弹了弹手,负手缓行,看了一眼身后的白衣道人,又回过身来言道:“此言差矣,同样是不到三万对阵十多万,他能把乌楼力赶回老家,而我只能一直缩在城中进退不得。我相信如给他二十万精锐,乌丸会全军覆没。就是不知这小子到底学了公孙泽几分本事,如是青出于蓝还好说,如是没学到十分,这个公孙泽当年如要入仕,得有多厉害呐。”说罢,自嘲的笑了笑。
白衣道人低眉不语。
袁之铭又道:“虽然输给一个孩子,有些不甘心,不过,不服不行。如我与那公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