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一直萦绕在心头,不可解,就是被李闯裹挟而来的流民怎么办?他们都在南城外驻扎,李闯一败,其军大乱,翟雄所阻虽可留住,但如何安置?
崇祯正被三名督导员传授招兵原则,听得其中如何只收强兵之策,颇觉新鲜,心神早已放入其中。
不想,正听到只招良家弟子,老实本分之人,最易执行好命令,此为固军之本时,有人推了他一下,转眼一看,是翟妍,她正示意让点坐位,有事相商。
崇祯总算明白这条招兵原则之中的一条内含问题,兵蠢只执行命令,将歪,从不按套路行事,两者相合,却是妙不可言。
“龙座岂有与她人共坐的道理?”说话的是王承恩。
崇祯摆手,挪了挪屁股,知翟妍就是一个匪类,从不讲什么规矩,何况此时新政之初,再讲这个就矫情了。
翟妍方一坐定,说道:“京城此役损了不少人口,大战又在眼前,那些流民如何处置,请陛下拿下章程。”
崇祯:“你说待如何?”
翟妍想都没想,说道:“流民为李闯兵源,驱散还会聚合,要是再被裹挟,怕是李闯还得成事,依臣下愚见,不如全部斩而杀之,反正也不多,就十八万之众,还没有鞑子每次入关劫走的人口多呢!”
崇祯听出话中意思,她在试探,说什么京城损了人口,又要将他们全部屠之,显然前后矛盾,却也不明白她话中深意。
“啊!”一声尖叫,是翟妍新晋丫头陈圆圆发出的,她惊叫,不是因为眼前之人是皇帝,而自己的主子是个将军,更被将军要屠十八万百姓给吓到了。
翟妍拍了拍她的屁股安慰道:“别怕,杀人这点小事,本将军我见得不少,所谓习惯成自然嘛。”说这话时眼睛盯着崇祯瞧。
“哼!朕手中即无将兵更无文臣,我看还是翟大将军一言而择吧!”
“这个好办。”转头对三们督导员说,“你们三人去招二十名督导员来,完全听陛下差遣。”
三人点头答“是”,转身出殿传令去了。
其实崇祯那里不知道翟妍的本意,无非试探皇帝对流民的看法,是把他们当匪,还是当民。
“天放亮后,立即颁发安民告示,第一,花银子为朕招兵,给安家费那种。第二,以一个劳力为基准,一天一人二两银子,挖护城河,修城墙,清理城中死尸等,嗯,先给一两银子再上工,免得百姓不信。”
“李闯抢官员的银子也就算了,还要抢百姓的银子,现在百姓已经过得十分艰难,再不帮补一下,谁打进城中,百姓都会欢迎的,反正百姓觉得早死晚死都得死,又会在乎是谁来坐江山呢。朕可不会如此傻,将抢来的好好几千万两银子放着不用,让它发黑。”
“第三,考查此次李闯入京各官员的表现,有心向大明,宁拆不弯的官员,无论官职大小,一律大用。”
“第四,朕依了你的意思,将亲自训练新招募来的兵勇,就在紫禁城中,太和殿前作为练兵之所。”
“朕不需要后宫,仅皇后与朕在一起便好,这前宫正好作为练兵之所,宽大嘛!还有,朕希望几位皇子都归来,让他们与朕一同炼兵更好!”
(太和殿前广场是紫禁城中最大的,又名皇极殿,礼祀之所。便于理解,延用近称。)
这是反试探翟妍是否有不臣之心,若是翟大将军将太子几位皇子抓住不放,那翟大将军心思就大坏了。
翟妍立即装作很生气的对平台下的宋子瞻问道:“几位皇子还有妃嫔们身在何处,怎么还不回宫,让他们身在险地,不怕你九族之首吗?”
宋子瞻抱拳微一行礼,不卑不亢道:“这是计划外的事,之前没有这方面的准备,肯定他们忙着进攻战术目标,忘了此事,小将这就去派人,将他们带回来。”
话刚一说完,门外脚步声大起,好似来了不少人。
等人通报进得大殿,正是三位皇子和两位嫔妃。
带几位皇亲进来的小将伏地行礼,大声道:“奉平辽候翟将军令,小将特将护得周全的几位皇子迎接回宫。”
崇祯早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褶皱的脸上堆起狂喜,他急步而下平台,一把将皇太子朱慈烺抱入怀中,但看见朱慈烺,又很想抽自己,早在被围之时,史可法、李邦华等建议太子去二都南京,其实潜台词是,你老人家不肯走,别被人一锅端了,皇帝、太子各自护守一地为好,可崇祯当时担心若真是如此,结果会变成挟太子以令诸侯的局面,便没有同意。
现在看来,这个决定非常愚蠢的,想太子差点被人抓了去,结果不是一样吗?何况,天下各地还有朱家藩王在侧,再来几个忠臣良将相佐于太子,结果怕是得好上不少。
崇祯抱着太子一阵痛哭,一个劲的大夸翟雄忠心朕事。翟妍恨得牙痒痒的,那个混蛋别的方面蠢似猪,媚上出彩方面却是此中高手。
哭得片刻,崇祯也觉不妥,收了泪水,看了看另两位小皇子,稍稍宽慰两句,对其她妃嫔瞧也不瞧一眼,便命令她们下去,照顾好两位皇子,至于太子,自是留在身边。
拉着朱慈烺手,一同坐在龙座上,看着翟妍,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过了良久,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才对坐在台下的翟妍说道:“翟将军,你看是否将太子送到南京,让他坐镇南方可好?”
翟妍心头狂骂,多疑症的皇帝又在试探,思忖,既然如此,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