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助祭,祭祀助理是也。
作为牧师的副手,助祭并不需要太多的专业神学知识,实际上,在牧师已经差不多走下神坛,与一般职业略无差异的今天,大部分受过完整中等教育的人都能够申请这个职位。
虽然这个职位对于大多数魔法师来说是避之不及的,但历史上真的曾经有管不住自己好奇心的魔法师曾经申请过这个职位,而且由于其罕见和奇葩,都被魔协内部做了详细记录。
其中种种套路暂不叙述,重点是,这两位仁兄,一位隐姓埋名一位光明磊落,但都成功的获得了这个职位。
因此,这两个案例除了能证明教会的**程度之高和科技侧对魔法侧的压力之强,还能证明获得这个职位之简单和魔法师的放飞程度之奇葩。
卡特里娜觉得,虽然暗元素魔法师比一般魔法师和教会更势如水火一些,但按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和魔法师在这些事情上的节操,说不准那位被自己的被逼婚对象追了大半个世界的亚历克斯先生真的在情急之下用了这一招呢?
在拖延症不发作的情况下,想到就做是卡特里娜的风格。她看了看立在大厅墙角的钟表:猎人舞会的时间才刚刚过去一半,而汤姆·苏正一点儿疲惫迹象都没有的正在人群中乱窜,正是自由行动的好时机。
魔法师拍了拍学生的小脑袋:“艾米莉。”
“别拍,发髻要松了。”艾米莉一偏脑袋避开了卡特里娜的二次打击,“老师你有什么事情就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你这么说”卡特里娜挑了挑眉毛,“是不在我眼前的时候看魔法小说看多了吧,还是赞颂魔法师的机智聪明的那种?”
要不然怎么这么热衷于完成她给的任务。
“您看您不是也很聪明嘛,一猜就猜中了。”艾米莉干笑着拉住卡特里娜的袖子,试图以撒娇蒙混过关,“说吧说吧早说早点儿完成。”
“好吧,现在带我去找一下助祭,”卡特里娜没太计较这事儿。反正她这个老师也算甩手掌柜,就不怎么要求学生了,“然后去告诉别人,苏先生是为了打听狩猎水妖的始末才一直跟着我的。”
虽然她隐约记得助祭的长相,但对自己在这方面的记忆里实在不太放心。
助祭肯尼斯先生是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年轻人,卡特里娜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跟在牧师的身后,手中端着茶杯与茶碟而非酒杯,如同背景板一样沉默寡言的站着。
没拿酒杯卡特里娜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判断这种情况。
在加西利亚,舞会上不喝酒的人有三种,第一种是酒精过敏者;第二种是深信天父教的虔诚信徒,还在遵守完全戒酒戒律;第三种则是几乎需要时刻保持神志清醒的魔法师。
但总的来说,不一般。
助祭先生的个子不高,和卡特里娜差不多,常见的棕色头发、琥珀色眼睛,肤色适中,既没有因为常年的追猎生活而晒的黝黑,也不像常年家里蹲的魔法师一样捂的苍白。一身神职人员在任何场合都穿的出去的黑色绅士三件套,实在是普通的找不出什么特色。
虽然他的眼睛没有朝亲近任何一种元素的方向发展,但卡特里娜并没有因此就轻易的打消自己的怀疑。
即使对于只接触一种魔法元素的学徒而言,达到元素外溢是比较容易的,但如果水平太差的话,再只接触单一的魔法元素也没用。
看亚历克斯先生连莉莉丝·亚历克斯那个小菜鸟都解决不掉、需要祸水东引的魔法水平,很显然,他的魔法水平相当的不像话。
而且这位助祭先生着实沉默,在卡特里娜悄悄观察他的十分钟里,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说,并且有两次不明显的神游天外。
相比之下,身材高大、笑口常开的牧师先生就十分的引人注目了,而由于这种强烈的对比,助祭先生差不多没有存在感了。
卡特里娜以要讨论森兰德庄园给教堂的捐赠为由,成功而不引起额外注意的将助祭从牧师先生那里借走了一会儿。
肯尼斯先生虽然不善言辞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能够胜任布道这份需要口舌的工作,但至少他的脾气足够温和,对于卡特里娜各种各样、甚至有些脱离讨论范围的问题没有产生什么不耐烦。
而卡特里娜又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量来判断肯尼斯先生对天父的信仰是否坚定,也只能试探性的问些流于表面的问题,不过倒也不是全无收获。
乔舒亚·肯尼斯先生是北方人,去年毕业于诺丁大学的法学院,但却由于他没有提及的原因而离开了律师这个很有前途的行业,在半年前来到中部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助祭。
肯尼斯先生在伊萨郡还没有自己的住所,这半年间都客居在本地的牧师宅。自然,暂时也没有订婚。
谈到这里的时候,卡特里娜觉得自己有点儿明白为什么他会讨丽贝卡·韦伯的喜欢了。
二十三岁的小伙子在这里算是正当年,可是二十三岁的姑娘已经差不多是剩女了。
所以,由于平日里的耳濡目染,即使肯尼斯先生也是个新手,两只菜鸟还是煞有介事的就森兰德庄园对教会的主日学校和本地的初级学校的捐赠讨论了不少。
他们敲定,捐赠的事宜会安排在第三结账日之后、丰收节之前,这点权利助祭还是有的。按照路易斯一贯的行事办法,森兰德庄园每年给学校的捐赠是在第三结账日之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