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理之中。怕是有人借了这个空子,意图不轨。”暮摇远眺着崖边的寝房,双眸晶亮,“还不到两月,这山上是愈发的有趣了。”

即墨迁也同她一起看过去,故作不悦地皱眉,“有趣?你不怕他想加害我?”

暮摇瞥了他一眼,“你的功夫又不弱,何况还有武僧日日守着,为何要怕?”

这下即墨迁是真的皱起了眉,“你怎知有武僧?”

暮摇眉眼弯弯的忍了忍,还是没憋住笑,“他没选好藏身之处,那地方近着鸦巢,巢里的老鸦是个碎嘴的,成日地咒骂,满山坡的鸟儿都知道了。”

即墨迁怔住了,半晌才道:“你这倒是个取巧的本事。打哪儿学的?还是天生就会?”

“懂事起就会了。”暮摇双手抱胸,含着笑回忆着,“那时住在山里,就觉得特别吵,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谁都在说话,后来才知别人听到的跟我听到的不一样。起初觉得自己特别能耐,四处显摆,被人掳过一次才安分了。这本事也没什么大用,鸟兽都是极散漫的,成天的拌嘴吵架,你真要问它们什么,个个都爱答不理的。”

说话间,天色又暗了几分,半弯月亮爬上了林梢,晚归的蓑羽鹤自月下滑过,传来阵阵清啸。即墨迁与暮摇并肩站着,微一垂目,将她的怡然自得尽收眼底,不禁跟着扬起了唇角,“你还被掳过?哪个不要命的敢动沛府的人?”

“几个不长眼的山贼,趁义父下山时动的手,还没跑出华阴山,半道上就被大哥给追上了。”说到沛渊,暮摇是一脸的景仰,“大哥胯.下一匹乌骊,手拖一柄长剑,威武得有如天神下凡。之前,我很怕大哥,话都不敢跟他多讲,那日之后,他便成了天底下第二厉害的英雄!”

“只是第二?那谁是第一?”

“我义父啊!”水杏般的眸子潋滟生辉,暮摇笑得张狂又得意。

即墨迁深深地看着她,半响才叹道:“你与娘家感情这般好,日后进了宫怕是会寂寞,还好有个禽鸟园子能让你消遣。到时我跟皇后说说,让沛家人多进宫走动,好陪陪你。”

终于还是说到了这个。

暮摇怔了怔,笑意渐敛,再抬头时,眼底已转过一场山水。即墨迁与她并肩站着,月色下清朗俊逸,侧过脸朝她轻轻一瞥,那目光更比月色柔。暮摇在这目光里几番斟酌,才轻声开口:“三公主才离开没多久,明年,太子又要大婚,此时说这些,恐不太好。”

听她提到三公主,即墨迁顿觉气闷,烦躁地一甩头,“田木栖,她就是占个名分,我对她无半点情谊。”想了想,又添上句“早早让她生下皇孙,交差了事。”

此话一出,将暮摇剩下的两分柔情瞬时冻在了面皮上。她审视地盯着即墨迁,好一会才扯出个冷笑,“那暮摇就遥祝太子与三公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完,转身便要走开,即墨迁听她语气不对,忙一把拦下,欺身上前,锁住她双眼,压着气低声道:“我是身不由己,你应当明白!”

暮摇已不愿再看他,垂目讥诮出声:“太子说笑吧,任谁看来,这都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能得此良妃,是万民之福,大卫之福!”

即墨迁哪里能懂小女儿心思,一番话真真假假的绕得他头晕,只得又问:“你不生气?”

“呵!”暮摇怒极反笑,“这样天大的好事我为何要生气?何气之有?”

即墨迁眼神缓了缓,“那大婚之后我即刻下重聘,迎你入宫。”

暮摇退了半步,抬头望进即墨迁眼里,勾着唇角笑,“太子又说笑了。暮摇与太子这点同门情谊,哪里够得上谈婚论嫁?”

“你说什么?!”即墨迁大怒,伸手将她扯到面前。暮摇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嘴角那抹讥笑深深刺痛他的眼。

“我说太子与谁交好虽是太子的事,但也得顾全大局,别让些有的没的传到三公主那里,白白污了她的耳。”

这话醋意翻天,连即墨迁也品出了味道,神色一黯,斥道:“你也知她是民心所向,却这般生妒,太不懂事了些。”

这话就像油锅里倒了水,霎时炸开了锅。

暮摇甩开即墨迁的手,恨声道:“你太子家的事我为何要懂?与我有何干?”

“什么你家我家,你迟早都要进即墨家门的,还说这些话!平日见你也是个机灵的,怎地忽然间如此糊涂!”

“糊涂的怕是太子吧!”暮摇盯着即墨迁,双眼利刃般尖锐逼人,“你几时听到我应允要嫁你?我身在沛府,本就锦衣玉食,逍遥快活,为何要去趟你宫里那滩浑水?别的不提,婚姻之事,我若说个不字,天王老子的命令义父也能替我挡回去,这点把握,暮摇还是有的!”

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让即墨迁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思前想后,竟找不出反驳之辞,又气又急,抖声连说了两个“好”,愤然转身,疾步离开。暮摇转过脸,倔强着不去看他的背影。

早知是这样的结果,也势必是这样的结果,为何还要动怒,又为何还要难过?

暮摇仰头深吸了几口气,忽听到头顶一阵响动,一条黑影自树巅跃下,蹿到她面前来。来的是阿狸,衔着根老粗的树枝往她脚边一放,起身四处望了望,面露疑色。暮摇俯下身见是根梨枝,枝头还缀着几个浑圆的秋白梨,想必是阿狸见到她与太子上山,特意采来给他俩吃的。

“他走了。”暮摇轻喃,就势坐到地上,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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