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当初南景深初涉商场,手段不够雷霆,做事也拖泥带水,是老爷子逼着他拿庄家来练手,站在庄宜的角度来看,南家做的着实是有些过分,有些不光彩。
“你问意意吧,如果她同意,我也同意。”
忽然被点到名,意意懵了一瞬,其实她看得出,老太太已经心软了,她也不好再咄咄逼人。
“算了吧,我会跟四爷说,不为难你。”
庄宜正眼看向意意,微漾的双眸内,泪光浮动,忽然哽咽了,“谢谢……”
“你以后别再做错事就行了,小白那儿,我会劝他的,不会让他恨你,你既然要走,就毫无牵挂的走吧。”
“谢谢,谢谢你……”
庄宜对着意意,深深的鞠了个躬。
意意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有些不敢受,受得也不自在,当即就要站起身,老太太在这时伸过手来,按在她手背上,眼神里传达的东西,是不让她动。
意意抬起的身子也就坐回去了。
但谁也没有看到,庄宜眼底闪过的那意思侥幸和算计,老太太和萧意意信了她的那番说辞,真得感谢这么多年演过的形形色色的人物,把人的心里也揣测透了,只要不是穷凶极恶的,便会有同情心。
此时的庄宜,只要稍微将姿态放低,很容易就能激起人的同情心,她很清楚这一点。
事实上,也应用得很好。
庄宜走后,老太太看着她离开的门口,黯然的叹了一声气:“也是造孽啊。”
她拍拍意意的肩膀,意在安慰,也在告诉她,过去的就过去的,别往心里去。
可过去的真的能过去么?
意意看着手里的手机,屏幕点开,赫然是一段录音文件。她从来不否认自己的小心眼,也怀疑庄宜那些话里的真假,在她看来,庄宜和白宛茹一样可恶,然而,小白已经抢先出手,帮她教训了庄宜,弄到身败名裂,不得不出国,已经算是最坏的结局了,就算一
样亲自来,恐怕结局也差不了多少。
晚上回家后,意意躺在南景深的怀里,将这段录音放给他听,意意也重新听了一遍早就听过的话。
“你觉得是真的么?”
南景深将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捞起她搂进怀里,“你觉得呢?”
意意一下子从他怀里抬头,蹙着眉头,“我是在问你呢,你怎么反过来问我,又不是踢皮球。”
南景深轻刮了下她的鼻子,“你这个小暴脾气,什么时候能够改改。”
意意耸了耸鼻子,又靠回他怀里去,“我心里没有特定的主意,我就想要听听你是怎么说的。”
“不管真相是什么样,庄宜和萧家都同样有罪,谁罪多罪少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还想不想追究下去?”
意意咬唇,眸光有些发直,思忖过后点了点头,“想的。”
“嗯。”南景深轻拍着她的后背,嗯过一声之后,却不说话了,意意皱眉看着他,“不许你说我小肚鸡肠。”
他轻笑道:“你什么时候大方过?”
“没有,我不大方。”
南景深失笑,搂了搂她,“不如萧家交给你,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我能怎么……”
“公司虽然没在了,但早在两三年前,萧振海就已经转移了公司的资金,用萧静婷的名义开了两家小公司。”
“他挪用了公司的资金?小舅舅知道么?”
南景深撑着一边鬓角,嗓音醇厚,“你觉得呢?”
他这么说,也就是消息已经传到小舅舅耳里了,就小舅舅那个睚眦必报的个性,恐怕在就开始下手了,不光要把他们吃进去的东西全吐出来,同时,还要吐得更多。
南景深的手机响了,意意瞥见来电显示上顾衍的号码,以为是工作上的事,自觉的闭了嘴。
他将电话接通,听顾衍说了句什么话,他回一句:“知道了,辛苦。”
随后便挂了电话。
这不像是在交代工作啊。
“怎么了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
“什么呀,神秘兮兮的。”意意扒拉两下头发,去浴室里洗澡去了。
隔天,意意就听说了一个足够让她大跌眼镜的事。据说关逸云去老宅看孩子,不知道门卫抽的哪门子风,明明他天天都去,都混成熟脸了,这回恁是没让他进去,还多了几个保镖,把门口给围得严严实实的,站岗似的,关逸云在门外守到了天黑,也没看见南家有出来一个人,他心里也精,知道这个阵仗是有人特意摆给他看的,就说这段日子怎么老爷子每回见他,脸色都要比上一回还要臭,他咬咬牙,索性硬闯,也是有那么点拳脚功夫的,费了点周折冲
进去了,把南尉迟和孩子抢了出来,直接开车去民政局,让熟人给开了个绿色通道,直接把人给领了,第二天上户口。
上户口就得有名字啊,关逸云连着给她发了一长串的名字过来,让她帮忙着选一个,意意哪里会这种细活,随便的组一组,要不就见关羽吧。
结果关逸云直接把她拉黑了,意意笑得趴在餐桌上直不起腰来。
“太太,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谁找我?”意意擦了擦眼角的泪,笑岔气了都。
小葵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知道是谁,不过她以前来过这儿,就是四爷还没搬进这里住的时候,她来这儿欺负太太,啊,对了,我记得她说她是你的姐姐。”
萧静婷?
有些人光是让人想到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