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深始终冷静的看她们母女唱双簧,只是这会儿点名到他这里了,就不好再默不吭声。他道:“我理解,萧夫人宠女儿,她性子的确尖锐了些,但是年轻,还会有许多机会,我既然是她四叔,就不会与她计较,但是我也宠老婆,意意的性子都是我养出来的,如果她有什么话说错了,还希望你
们别介意,毕竟是我把她惯得无法无天。”
白宛茹被客客气气的话给打了一巴掌。她虽然表面上恭敬,忌惮的不是他南景深这个人,而是他这个人连同他的身家背景,以及社会地位,不管是哪一样身份,都是他们萧家得罪不起的,南景深的话里虽然礼貌,却也是咄咄逼人,言语间都在
指责萧静婷无理取闹,而萧意意有他护着,即便是胡闹了也没关系。
哪里有这样霸道的道理!
“是,我会好好管教静婷的……”南景深侧眸,不轻不重的视线落在萧振海那儿,他目光清凉淡漠,却也沉稳,心下却是鄙夷的,他还很少会对一个人产生这样从心底里就厌恶的情绪,在商场上浮浮沉沉多年,自然是明白凡事留三分面的
道理,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来来回回换几拨人,说不定什么时候爬上来的人物就是曾经被他看不起过的。
然而对于萧振海,南景深是头一次这么不想给一个人留面子,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把自己的老婆孩子推到前面去挡刀,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地契和房契呢?”
萧振海眉头攒动了下,他能感觉到南景深眼神里的冷漠,却憋着没有发作,当南景深问起的时候,他抬眼看向萧静婷,“把东西拿出来吧。”
萧静婷这会儿还捂着脸,神色委屈,听见萧振海的话,自然是知道要她拿什么,本来就差的心情,这会儿更是雪上加霜,往皮包里伸手的动作也很缓慢。
“快点拿!”萧振海呵斥了一声,把从南景深这里受的气全都转移到了女儿的身上。
萧静婷被他突然的吼声给震住了,手上动作一颤,倒是把文件袋给抓稳了,一把抓出来,扔进了萧振海怀里。
厚厚的一摞房契地契,装在牛皮纸袋里,袋子也被撑得鼓鼓囊囊的,难怪萧静婷背了个大包来,否则还真装不下,这么几十个亿的东西直接拿在手里,恐怕他们也是不敢上街的。
萧振海将文件袋朝南景深递了过去,“东西都在这里了,清点一下吧。”
南景深没接,而是低头,目光睨着意意时,已经下意识的柔软了许多,“你的东西,你拿着。”意意仰头看他一眼,今日的阳光很好,却也因为光线过于强盛,南景深低头之后,他宽阔挺拔的高大身形,站在意意身边,投下了一小片的阴影,而她恰好就站在他的阴影里,颇有一种能将自己的所有都
托付给他的感觉。
随即,意意伸手去接,萧振海似乎还舍不得放手,捏在文件袋的位置,被他的手给捏出了几道印子,意意权当看不见。
“这有几份合同,也签了吧。”
萧振海从萧静婷那儿接过另外一个文件袋,和意意手上的差不多厚,里面装着的都是一些必要签的转让或者过继的合同。意意打开来,翻了几页,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字,头顶的光线铺洒在纸张上,因为过于敞亮了,白纸上反而泛起了些白光,不知是刚才头疼过一阵的缘故,还是这么多字没有耐心看,她顺手往南景深怀里一
推,“你帮我看看吧,把把关。”
她这话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显然是对在场的萧家人都不信任。
萧振海面露苦涩,他看了一眼意意,这个一直被他忽视的女儿,似乎已经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了,她身边已经有了能够替她遮风挡雨的人。
整个金海湾,在南景深的眼里,根本不及他名下财产的二十分之一,但这是独属于意意的东西,而且是早就该属于她的东西,被萧振海夫妻攒在手里那么多年,要说没有动过手脚,反而更不可信。
给意意把关,他当然义不容辞,却也是恰好,看见了从别墅里跑出来遛弯的顾庭深,他许是在里面等久了,这里又有热闹看,便带着八卦的心思来的。
南景深也不客气,直接把那些合同塞进顾庭深手上,“你看一看。”
“这是什么?也是跟这次的案子相关的资料?”顾庭深拿过手,随手翻了两页。
“不是,是房契和地契,你大略的看一遍,没有问题的话,意意好签字。”
顾庭深便知道自己这是被拿枪使了,心里登时就有气,但眼前的形势,似乎不适合现在就跟南景深互怼,便直接在石桌上坐下来,开始浏览。
意意看了顾庭深一眼,又疑惑的看着南景深,“那么多,他一个人能看得过来么,你要不要去帮帮他?”
“不用,他大学学的法律,这么多年也没丢了这方面的本事,全交给他,放心吧。”
南景深的话,等于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意意不疑有他。一时间,气氛陷入了一种诡谲的静默当中,顾庭深只顾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不在乎任何人,意意和南景深也坐到石桌上去了,两人惬意的吃着糕点,唯独萧家的三人,没有任何人招呼他们坐,也没有安
排他们,就那么杵在那里,身子站得越是笔直,自尊就被践踏得越严重。
半小时后……
“都没有问题,放心签吧。”
顾庭深把一摞合同甩给南景深,随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