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凛冽非常,厉声道:“滚出去!”
白笙儿听见开门声时就从沙发上站起了,脸上还没来得及准备好娇羞的姿态,就听见女人吴侬软语的声音。
现在又被骂滚,她眼眶腾的泛酸,拳头握得很紧,“她是谁?”
她很想走过去把那个女人从他怀里扔出来,如果只是一夜,她起码还能假装一下大度,但她不能忽视南景深护着那个女人的姿态。
是南景深拨了些发丝盖在她脸上,让人看不清楚脸廓五官。
他有意的护着,这一点认知,钻心挠肺的蚀咬着她。
“这个跟你没有关系。”
南景深眉头紧拧,声音很严厉。
他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甚至当着白笙儿的面,抱着女人直接进了主卧。
门锁落下的咔哒声响,如同一记闷雷劈在白笙儿心口上,她来这里之前精心打扮过,身上穿着当季最新款的米兰时装,脖子和手腕上带着施华洛世奇非卖品的首饰,打扮得端庄大方,又不失娇俏可人,从头到脚每一样东西都是代言的公司赠送的,在这世上独一无二。
正如她对待南景深的感情,是带着虔诚和痴迷的,独此一份。
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她现在站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
南景深抱着意意往床里走,她整个人轻飘飘的,抱在怀里简直没有什么重量。
他没有立刻将她放下,而是先拉过一张薄毯,连同他一块盖住了,然后才轻轻的将她往床里放。
还未起身,意意似是醒了,手揪着他的手臂,她脸蛋瓷白得仿佛透着光,一睁眸,连眼睫都在轻微的打颤。
可她却用这副让人把持不住的表情,恳求的看着他,“你不要走。”
她说话的气音,有一半喷在他脸上,南景深能闻到她身上被盖在酒精下的馨香味道。
他的一只手,还被她枕在脑后,小猫儿无意识的在他手臂上蹭来蹭去,很急切的在找寻可依赖的东西。
南景深只觉得整颗心都化了,呼吸一下子重了许多。
这两年来,他一直不见她,只从胡伯和薄司的口中得知她的信息,终于还是忍耐不住了,把人放进公司里,搁眼皮子底下看着,他一直隐忍着,克制着,那些压抑的情潮,远不及她喷薄在他皮肤上的细软呼吸,撩拨出的悸动。
他的乖乖,终于长大了。
“乖乖。”南景深捧着她的脸,拇指细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嗓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在这里等等四爷,我还有点事,很快解决好了就来陪你。”
意意不知是听懂了,还是单单只听见他的声音而已,当感觉到他的手要撤离,小脸儿顿时皱成了包子,耍赖的抓着他不松手。
柔嫩的一双小手,捧着他一只手掌都很费力,她娇软的撒娇:“四爷,意意热……”
“嗯,四爷知道。”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记,“等着我回来,很快。”
他的唇贴上来时,温温凉凉的,很舒服,意意想要得到更多,伸出手去捉,却捉到了满手的空气,她愣了一愣,忽而小嘴往下一扁,“坏蛋……不给意意糖糖吃……”
南景深黑眸深重了几分,喉间涌出一抹翻涌着的情潮,他柔声哄道:“有糖,乖乖想吃多少都可以。”
他把手停在她嘴角,意意头一偏,含进嘴里,吮果冻一般用力吸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好吃,很快又吐出来,吧咂两口,眼睛虚软的闭上了。
他笑了笑,愈发的怜爱,“等着我。”
……
白笙儿还在客厅里没走,她想走,但脚步挪不开。
热烫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深吸气,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了,唇角连一丝极度虚弱的微笑都扯不出来,明明来之前,对着镜子练习过好多次。
手心里,还捏着南老太太给的公寓钥匙。
她以为她已经得到了南家长辈的认可,甚至今晚,她准备好了要把自己献给他。
可结果呢……
他回家的时候,光裸着上身,怀里躺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女人,她要怎么安慰自己,隔着一扇门的里面,那对男女没有在做|爱。
此时的她,和那些南老太太挖空心思往南景深床上送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巨大的耻辱感,在心底越来越清晰,清晰到想扇自己耳光,她浑身僵硬的站立着,居然连抬腿都不知道该是怎么动作的。
这时,安静的空间里,忽然响起门锁被提起的声音,她脑子里某根弦也随之震颤了一下,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一秒看向主卧门口。
南景深身上穿着灰黑格子的薄款睡袍,腰间随意系了一根袋子,西装裤还没有脱下,露了一小截黑色的裤管,周身的气质尽显慵懒的魅惑。
白笙儿还在,显然是在他的意料之内。
“没走?”
白笙儿蜷了蜷手指,一片酥麻的疼痛,她定定的看着他,问道:“我今天是不是不该来?”
南景深没说话,面上并无多少表情,深黑的眼底隐隐聚拢了三分不知名的情绪。
他撩开睡袍的一侧下摆,手伸进西裤里摸出一根烟点燃,他拢了拢无意间被拉扯开的领口,才轻掀薄唇:“的确不该。”
白笙儿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瞪大的眼眶里瞬时滚落出一滴泪来。
“是因为里面的那个女人是不是?”
南景深敛了暗眸,很不喜白笙儿突然狰狞的口气,那张化着妆容浓淡适宜的精致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