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是什么东西?
意意在这方面从来就欠缺!
她都快要被逼疯了,眼睛红红的,唇瓣也被咬出了齿痕,却还是将呜咽声死命的往喉咙里压,生怕自己的声音太大了,会听不到他的话。
男人顿了顿,醇厚的嗓音仍是那般淡定沉稳,徐徐的道:“今天是不行的,我答应你,明天回来。”
意意摇头,“不,我就要今天,就要现在!”
南景深一直在耐着性子,他深知意意的脾性,这样胡搅蛮缠的事情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再者,她现在正在哭,情绪很不稳定,便也没有不耐烦,柔声哄道:“乖乖,把你微信打开,跟我视频。”
意意哑然,她抬手摸了摸湿湿的脸颊,头摇得更狠了,“我不要……”
“那你好好跟四爷说说,谁欺负你了?”
意意咬唇,没一声都打着哭腔,“被你欺负了……”
“我?”南景深扬了下眉梢,唇角微微勾开一抹上扬的弧度,眉眼间尽是温温的暖意,“的确也是我欺负了你,那你原谅四爷,我好面子,一直没能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
他亲口说了这三个字,意意却觉得很是恍惚,还以为他那样神邸一般的男人,是决计不会服软的,却没想到……
“如何,要消气一点了吗?”
意意突然捂住嘴,不知道为什么,更加想哭了,心里堵得难受,某种异样的情绪,一直在冲击着大脑皮层,她快要分不清自己此时落下的眼泪,究竟是在吃醋,还是因为他这一声迟来的道歉。
眼泪一流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记忆也回到被他强占的那天晚上,她从来没有觉得想起一段回忆会这么难受,感觉就像正在被凌迟着,然后又被丢进了冷水里,堵塞得眼鼻口腔都窒息着疼。
她终究还是在意的啊。
“乖乖,还在听我说话没有?”南景深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意意张嘴,唇瓣在颤颤的发着抖,险些冲出一声哽咽,“在听。”“那你听我说着,我不祈求你能原谅我,道歉的话我不怎么会说,如果是面对面,兴许我也说不出口,毕竟有点羞于见你,也不是故意要冷落你,我原本想着冷静一天就回来找你,你倒好,离家出走了,我
没抓你回来,恰好公司安排了出差,也就去了,本想着等我回来了再好好哄你,哪知你已经气到这个程度了,是四爷错了。”意意双眸一寸寸的瞠大,听进耳里的话是那么的不真实,却又那么的真实,三言两语间,就把意意给哄得几乎都不怎么生他的气了,可是他言语间,只对那天晚上的事情道歉,丝毫没有提及与温倩如有关
的半句。
这是什么意思?
“乖乖?”
意意长久的沉默,南景深等了她一会儿,还是先出声叫了她。
她想要说什么,可觉得说什么都有点没有意义,索性把电话给挂了,她双腿曲起,抱着膝盖,埋首在两膝之间,慢慢的,哭声变成了呜咽。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隔着一道门扉,关逸云的声音突兀的传了进来,“意意,睡了没有,你忘了吃药。”
意意慌忙抹一把脸,拍两下心口,把那些抽泣都压进胸腔里去,开口的嗓音,仍是极其的不自然:“啊……我睡了,好困……不想吃了。”
“那就睡醒了再吃吧,我下午出去一趟,你醒了去找张妈拿药。”
“知道了……”
“乖点。”
意意一声“嗯”差点没能说出来,就卡在了喉咙间,她屏息静气,等着门缝下那道阴影离开,然后慢慢的躺下来,哭得太久,鼻子非常的堵。
她重新把手机拿起来,翻出邮箱里那些照片,再一次看,心口仍然是钝痛不止。
为什么……
南景深绝口不提。
是真的和温倩如有点什么,出于愧疚才对她道歉的么,之前不是那样生气么,气得恨不得捏死她,怎么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还是……
敷衍?
意意不敢再想,直接把手机关机了,翻身趟进枕头里,逼着自己尽快睡过去,只要睡着了,就可以不用想那么多烦心的事情。
电话突然被掐断,南景深愣了一瞬,而后把手机拿下来,轻瞥了一眼正在转换界面的屏幕,手机在他手心里翻转了两次,就要再拨个电话过去,门声恰好被人敲响。
“进来。”
顾庭深推门进去,肩膀上搭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进门就给脱了,随后搭在一旁的椅背上,边解着领带边往里走。
“老四,你不厚道啊,把我丢去应酬,自己在这里躲清闲,我应付那堆老东西无聊死了。”
南景深抬眸,视线在顾庭深脸上停留了一秒,手机自然而然的放在了茶几上,“辛苦了。”
“苦什么,不苦,谁让我是打工的呢。”顾庭深坐进单人沙发里,把自己全身都放松开了,一条手臂横搭在椅背上,另一手正在试图将衬衫的纽扣解开,他一身的酒气,刚才应酬的时候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见到茶几上放着一**开过的红酒就觉得
头疼。
“你这儿没水么?”
“有。”南景深起身,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清水,再走回来,亲自递到顾庭深手上。
顾庭深也不客气,接过来把整杯都喝光了,随手把杯子放到一旁。
“我本来是要回房间去睡觉的,头疼得很,你突然找我是什么事?”
“有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