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对眼神向来敏感,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胡伯的异常。
还没等她细想,就听南景深响起的淡冷嗓音,“她不肯走?”胡伯本来是想要避开意意再说的,怕她会不高兴,但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要是四爷没进书房,他们两人便是黏在一块的,分都分不开,胡伯也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不是不走,我好言好语的劝了,让她走,她当时是走了,但是我一进家,她就又回来,还是蹲坐在原来的位置,我去请了几次,都是这样,她也不说话,也不发怒,我一次次的
赶,她就一次次的离开了又回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回来请示四爷您。”
“没什么好请示的,她一次次回来,你就一次次的赶,总有赶走的一次。”“这……”胡伯是老人,这个年纪了,经常会生出点悲天悯人的心怀来,刚才要不是着泪,忍着被赶走的屈辱,却始终都没有吭一声,那模样,的确是让
人有点于心不忍了。
四爷可是很少会对谁赶尽杀绝,尤其还是个女人。他并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他所有的怜惜和爱意都给了太太,其他的女人一点空子都钻不了,四爷宠妻,是整个江城上流社会都亲烟目睹,更时常耳闻的,不过别人就太可
怜了。
“别赶了。”
意意忽然开口,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厨房里去拿了个碗,盛了米饭,有菜有肉的,推给胡伯。
“把这个给她送去吧,她要等,就让她等着。”
“太太。”胡伯拿着碗筷,觉得烫手,“四爷您看……”
南景深沉目看着意意,似乎是在用眼神表达不解。
意意却是笑笑,“你的心意我了解了,但是没必要那么欺负人,她既然不想走,那就别赶了。”
说着,扭头冲胡伯打了个眼色,让他赶快把饭菜端出去。
等胡伯一走,意意愈发的淡定,南景深却不淡定了,抢了她的筷子搁碗口上,定定的瞧着她看。
“打什么坏主意呢?”
意意懵懵的看他一眼,“我打什么坏主意了?”
还学会拿他的话来反问了!
南景深气得一巴掌拍她脑门心上,“我这儿态度很坚决,你却给我添乱,那一碗饭送出去,是你送的还是我送的?”
“谁送的有什么区别。”意意嗔怨的瞪了他,转过头去夹土豆丝,可筷子刚拿在手里,还没动呢,就被南景深给捏住了脸,往他那边提起,横眉竖眼的瞧着她,“说,不给我说清楚你这肚子里的小
坏水,今晚就别吃饭了。”
“哎呀,疼疼疼……四爷,疼……”
意意抓他的手腕,可是一点力气都不敢使,拽还是不拽的,不都是她吃疼么。
可南景深偏偏不放手,而且手上的力道故意的加大了些。
意意疼得脑袋都发晕,她才乖乖的说道:“饭菜是从家里送出去的,你我不都是这家里的主人嘛,人家客人不进来,总不能让人家就那么饿着肚子啊。”
南景深攥了攥眉头。
总觉得她这话哪里不正常,却又没想出哪儿不对劲。
意意悄悄的拿开了他的手,捂着自己被捏得通红的小脸蛋,挪着凳子坐到旁边去了。
“我是真的没有羞辱谁的意思啊。”
她频频的瞥了南景深几眼,稍微犹豫了会儿,问道:“四爷,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是有事要求你呢?”
南景深黑眸一压,眉目沉静的瞧着她,“如果她真的有事求我,你会让我帮她吗?”
这话问得半真半假。
但从语气上听起来,意意很清楚,他这是认真了的。
意意问那话不是临时起意,这个问题显然已经在她心里盘踞了很久,不是到了非问不可的地步,而是有必要有这么一问。
她搓着脸蛋的动作缓了下来,清透的眼儿慢悠悠的落到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廓上,没说话,只摇了摇头,继而又噗嗤笑了出来。
调皮劲让人连责怪都舍不得。
“这不就对了。”南景深欣慰的笑了起来,“我不会帮,如今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对你有多重视,你自己小没良心的想一想,外面那人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就算是有事求我,我也管不着
。”
意意感动得很,抱着南景深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南景深没推开她,可亲完之后,嫌弃的往侧边仰头,“你这一嘴的油!”
“嘿嘿,忘了擦。”
意意当着他的面,抽了张纸巾抹抹嘴,噘嘴小嘴儿又要凑上来,南景深抬起一手,抵她脑门心上,“免了。”
意意咯咯笑得不停,有时逗正经人,就是那么的好玩。
她晃晃脑袋,终于夹到心爱的土豆丝,吃得心满意足。
南景深看了眼两张椅子间,被她拉开了的间距,做了下手势,“你坐过来,隔那么远干嘛。”
“哦。”
意意拿手掌着,连人带椅子坐回他身旁去,嘴里还包着食物,就冲他咧嘴笑笑。
饭后,顾衍和薄司踩着点过来了,跟在南景深身后进了书房。
意意仍然坐在餐桌上,慢慢的吃着饭后点心。
小葵憋了一晚上,终于等到四爷离开,她一屁股坐在意意身旁,气道:“太太,刚才送出去的那晚饭,你怎么不往里加点老鼠药,把人给毒死算了,免得天天看着堵心。”
意意微抬了抬眼,眸中含笑,“把人毒死在家门口,你等着把警察给招来啊?”
“我……”小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