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只童鬼围绕在我的身侧,他们怨念、不甘、愤怒贪婪的情绪似乎并没有缓解,我闭上眼会清晰感受到他们正向我渴求鲜血。
但没有经过处理的童鬼非常难控制,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送入阴曹!
我因修行了鬼道,曾经的术法有所恢复,并不是再像当初那样普普通通的弱者。
趁着时间还早,携带童尸前往洗手间,在墙壁画下阴山符咒,打开水龙头,童尸并排摆放,我口念阴山法咒,开水路阴曹,画井收煞,随着术法而出,就听见“砰”的一声,水龙头炸开,狭小的洗手间积水在很短的时间没入脚踝。
伴随下水道的漩涡浮现,我控制着十只童鬼的魂魄顺势而下。
阴曹地府大无边际,童鬼虽然没有过错,可他们太过凶戾,在凡间如果没有大乘佛法超度,必然是要害人性命,倒不如统统送入阴曹,至于最终会怎么样,一切都要看天意。
解决了童鬼,我又去了停车场。
因为交易的缘故,保安室提前关掉了所有电力设备,除了零零散散的车辆外,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我看了眼时间,大概还有不到十分钟。
聚义堂人办事情,有着就近原则,我不知道这三位真实的身份是什么,可想必也与浙江道门有着牵扯不断的关系。
十二点整,三辆面包车驶入停车场。
对方先是对我晃了三下灯光,随后陆陆续续的下了车,他们三人皆佩戴脸谱,身穿宽松的布衣,以此掩盖自己的体貌特征。
他们对我双手抱拳,“见过大当家。”
“办事。”
我跟着上了一台车,之前的那位司机被丢在后座,四肢捆绑的结结实实,戴着黑眼罩,口中塞着抹布,嘴里面呜呜叫着。
第一台离开的面包车带路,我与王英在车上没有任何的交流。
毕竟,在聚义堂内身份保密,除了他们彼此熟络的人会交流,大多数时间都保着神秘性,何况堂内之人手上的鲜血并不是少数。
具体运输的路线是先运到乌龟山附近的村落,在那里碰头之后,鬼王派会经大运河运往杭州湾,由此出海。
夜黑无月,除了零星几座办公大楼外,多数的人家早已熄灯。我在颠沛流离的岁月中,更加理解为什么人穷极一生也要住在水泥筑成的房子里,归根结底,无非是得到在忙碌中可栖身的安全感,何况在城市的黑夜之下,仍然有着我们太多不熟悉的危险。
穿过现代化的都市,很快驶入龟山的范围。
驾驶司机忽然说:“大当家,我是王英,这次任务之后,还有没有别的?”
“你很缺钱?”
“嗯。”
他点点头,并没有展现出任何的不自然。
“缺多少?”
“三十万。”
“如果有的话,我会联系你。”我说。
“谢谢。”
三十万对我手握爷爷留下的千万遗产来看,钱并不多,但我不会主动给人家收买人心,聚义堂的宗旨是冷酷的,他存在也同样保留了修术者的颜面。
汽车很快行驶到较为颠簸路段,又过了不到十分钟,前面的车停了。
我们谁也没有下车,只由头车变换灯光照向湖面。
此地没有遮挡,风很急,也很大,哗哗的草动声充满了杀意,王英看了几眼电话,随后又放在兜里,他重重叹了口气,似乎很想尽快解决这里的麻烦。不算金公明,我是第一次与鬼王派交手,对于他们门派多少有所耳闻,能够成为黑夜中第一大门派,不可能是随随便便都能捏一下的。
可聚义堂来的三个人,他们从容中所流露出的自信,是要比任何语言带给人都要强大的信心。
我悄悄的试起入微,天眼之法虽然还不能用,但入微要比受伤时好了不少。
闭上眼遁入到空灵状态,风声、水声、虫鸣、鸟叫、树叶的摩挲,它们都会对我产生影响。
脑海中呈现出五颜六色的缤纷画面,似乎每一个声音都象征着一种颜色,这里是由它们组建声音的世界,却同样遮住你本想用心去听的东西,我踏入花草,枝叶刮碰到脚踝时有些微凉,在这样迷乱的环境下寻找我想要的东西。
等走到了一处清水洼,站在旁边低头凝望水中倒映着的自己,我深深的呼了口气,没错,真正的入微实就是将自己的感官放大,但为了具有针对性,必须找到真正的自己。
这是一种心理映射,梦中、催眠看到镜子、水洼,都是到了困惑与迷惘之期,其实只要低下头,你就能发现真正的自己究竟长的什么模样。
我伸手触碰下去,用力的捞起水,同样水中也浮现出一只手,他抓住我的左肩,我用力拽他,他也同样在用力抓我。
拉扯过程中,耳边渐渐清晰起来。
“堂主,对方也不下车,是不是有诈啊。”
“咱们无非是买点粽子,就算是被抓也不会有什么事,主要我是担心会不会别的门派盯上。”
“盯上?”
“乌龙的医院常年为咱们供货,这老混蛋对钱特别看重,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要求先打款,有些反常。”
“堂主说的对,可这批货是金少爷急用的,自从上次大陆赶回来,好像患上重病,必须要有以邪气饲身。对了堂主,你说是不是金公子疯了?”
“别瞎说,做好自己的事情,咱们堂口十二个弟兄都是我嫡系,平日里带着大家做点小生意得了,千万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