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瓢泼大雨,我被范越风指路前往燕雀湖,因为雨水太大,街道已经少有人影,许许多多的井盖被大水冲的翻腾起来。
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又问范越风,那田德满是被埋在水底的,我总不能去把湖水挖开吧?何况,现在就我自己一个人,哪怕累死也做不到啊。
范越风看着天空叹了口气,“没办法,当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田德满是水鬼,等会儿到了燕雀湖试试看能不能与湖里的水鬼交流,找到助它脱困的办法。”
当前没得选择,只能暂时这样,随着雨水越来越大,没跑出多远就已经淹没到了膝盖。
强烈的时间紧迫感压在心头,这一路上我还捎带着救了几名落水的女大学生。
等赶赴到了燕雀湖,站在湖边石台,望着水位渐渐上涨的湖水,心里有些焦急。
从这个方向看向城市,真的好像被水泡了那般。
那该死的水猿大圣正将长江之水源源不断的送到天空,如今水如倒泄,灰蒙的天色压抑的有些透不过气。
我说:“老范,有什么办法?”
“你把水鬼叫上来问问。”他说。
现在明火是没有,发兵马也不可能,很茫然的问范越风,“怎么办?”
他诧异道:“你身上有鬼王扳指、森罗鬼令两件阴山鬼道法门重宝,难道你还不知道怎么拘鬼?”
我一拍脑壳,差点忘了,金公明掉落的森罗鬼令也被我收起来了,而且我还是绿袍老祖的徒弟,虽说两样重宝在手,可我师父也没教过我啊。
特别无奈的说:“杂用?”
“鬼王扳指能收押厉鬼,森罗鬼令可调魂遣将,一抓一收,无与伦比,你竟然告诉我不会用?”他叹了口气,指着我有些无语,“你啊,你就是传说中守着庄家饿死人。”
“没办法啊,等处理完了金陵的事情,我也得找个机会去趟阴曹地府,见一见师父,和他再学学。老范,你见多识广,好好想想,看看有什么好的办法么?”
多少还是有点尴尬,以我所见,我觉得潘尽忠肯定是没想到我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全部获得法器。
他沉思道:“你试试看,我以前见过森罗鬼令,过去的阴山术士拿着令牌去号令群鬼,吆喝几声就好使。”
“那看来得大嗓门了。”我清了清嗓子,待范越风点点头,当即我站前湖前,举着森罗鬼令,扯着脖子大喊:“水下诸鬼听令,吾乃阴山传人!奉阴山老祖律令,召你等速速来见!”
一声不管用,举着令牌继续喊,瓢泼大雨被狂风吹的我满嘴都是,余音回荡在水面,不一会儿就有泡泡出现,乍看好似底部有鱼儿游荡。
管用归管用,可我不懂该怎么律令,只能走上前俯视着水下。
突然,一张人脸正贴在水表面仰望着我,他头发披散着,脸色瘆白,双目空洞充满着幽怨。
乍看还吓了我一跳,天下间的水鬼都有个特点,头发越长的越厉害,一般在水鬼手中死里逃生的,皆会有此发现。
没想到还真起了效果,我将手深入到水下,闭上眼,丝丝凉意顺着手臂蔓延到全身,我在心里问:“速速告知,水下田德满的尸骸该如何取出!”
估计水鬼是把我当土鳖了,他非但没回答,反而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往水下拉拽。
深绿色的眼眸凶光毕露,身体摆动,好似鱼儿一般。
他掌心十分滑腻,突然的发力,力气比四五名大老爷们加起来的手劲儿还要大,要不是我早有准备,今天肯定会被拽下去了。
僵持之余,令我心头大怒,“特么的,找死!”变掌为爪,阴山法门的拘魂爪骤然发力,直接将水鬼拖出水面。
离开水的水鬼犹如鱼儿脱水那般,被我攥住,无从反抗。
我呵斥道:“玛德!说不说,惹毛了本师,今天就让你灰飞烟灭!”
见他还在逞凶,我晃晃扳指:“最后一次机会,不说可就没机会了。”
鬼王扳指有拘鬼的特性,不服立刻就办他!
“饶..饶命...想救田大人,必须要有燕雀捞月...。”
水鬼瞳孔恢复了黑白,化为为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形飘忽,看起来湿哒哒的。
我说:“你把话讲清楚,现在雨水这么大!到底该怎么找到燕雀?”
“那只燕子在明城墙下筑了巢。”
“城下?你特么逗我么?燕子怎么能在城下筑巢?”
水鬼说:“我真的没有骗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而那燕子捞月会付出生命,它未必会答应。”
看了眼范越风,现在的情形已经由不得相信不相信了。
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暗,多耽搁一天,就会多遭一天的罪。
他冲着我点点头,赞同水鬼的话。
就这样,我们俩调转头,马不停蹄赶往明城墙。
城市因为大雨已经断了电,长江翻腾,水浪滔滔,一些地区已经出现溃坝的征兆。此时,百万民众的命运算是都掌握在了田德满身上,我又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路灯昏暗,街道上已经可以看到忙忙碌碌的救援队。
数次有人拦我,他们告知前方井盖皆以脱落,下水管道崩裂,现在过去会很危险。
我借了一把手电,声称是救援队的。
就这样始终艰难前行着,等到抵达了明城墙脚下,也有些发懵,这城墙保存至今延绵二十多公里,我去哪找一只燕子啊?
与范越风好似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一筹莫展,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