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又高又瘦,高耸的颧骨犹如两把闸刀,咧开嘴角时眉毛会自然高挑,薄薄的嘴唇发紫,眼睛眯成一条缝,与那潜伏在树林里的毒蛇没有区别。
这是第一次仔细打量他,当时的喇嘛寺里人太多,始终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看的仔细,而且金公明貌似知道六爷对他比较反感,所以混战刚刚结束,他便带着人离开了。
我以前从不相识,他能来找我,必然也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但咱有钟自灼,不管谁来都一样办他。
“张兄弟,这么巧,又看见你了。”
“今天真谢谢金门主仗义出手。”
“其实我一直都瞧聚义堂的人不顺眼,什么一百单八将,统统都是遮羞布而已。”他不屑的冷哼,”我金某虽修鬼道,但也瞧不起他们伪君子。”
“哦?他不是红门么?”我疑惑道。
“这些事情可能张兄弟了解的不多,咱们今天见面也是缘分,不如找个地方喝点,公明同样也很仰慕符道天师。”
金公明态度谦逊,声音也十分柔和,任何只要不看他的眼睛,必然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钟自灼忽然厉道:“这位道友想必应该是鬼王派中人,我全真速来讨厌修炼五鬼的术士。”
金公明耸耸肩:“道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天下间所有人在一出生的时候,他是没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人生,我虽然修的是鬼,但绝对没有滥杀无辜。”
“那还得去找城隍查证一番。”他坚定道。
其实,查什么查?鬼王派创始人金勇到现在还没有去阎罗殿报道,我师父也说过,让我宰了他报仇,所以说,他的后人又怎么可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他继续说:“张兄弟,三天后就是长江断流,聚义堂不可能只派三人,六爷虽然厉害,可难保还会有照顾不周的时候,一旦取野仙令难保会有混战,我倒是觉得咱们可以聊聊,何况,金某自认为比张兄弟年长几岁,对聚义堂的了解也会多一些。”
这正是我所疑惑的,他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他说的没错,我对聚义堂了解的太少了。
包括红门册的缘由,六爷不说,杜海朝不知,钟自灼除了术法什么也不懂。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俨然是已经看准了我必会答应他。
脑海里仔仔细细的斟酌半晌,就算是金公明知道我会阴山法门,自身长了有邪骨,但他绝对不可能知道绿袍老祖的事情。
当前对我来说,红门册的疑云,以及处在龙虎山的龙骨都是最为重要的。
其中的野仙令则是一个必需品势在必得,身边除了钟自灼以外,大家都是有相同目的的。
为了稳妥起见,决定跟他去聊聊。
“天师,帮个忙,一起聊聊?”
拽了下他的胳膊,钟自灼挺纠结,接着我又把手搭在他的肩膀:“是不是好朋友?”
“这..”
“就问你是不是?”
“是!”
“那不就得了!”
钟自灼特别无奈的叹了口气,虽说很不情愿,但最终仍然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他与第一次所见的古板模样判若两人,我在金公明眼睛里,也看到他的惊讶。
他哈哈大笑:“看来张兄弟果然有面子,就连不近人情的钟自灼都懂了人情世故,现在金某真的更想与您做朋友了!”
“那就多谢金大哥了。”
“好好,叫大哥!叫大哥显得亲近。”金公明摆摆手,不远处停着的黑色奔驰缓缓的开了过来,他主动为我们拉开车门,但钟自灼却还是一副臭脸,就好像在场中的所有人都欠他钱似的。
沿途到了一处环境幽静,自然风光秀丽的的索菲特钟山高尔夫酒店,酒店建立在景区,光看门面就已经非常气派。
鬼王派是成立是在晚清,底蕴非常深厚,由于第一代门主金勇的发展,如今已经雄踞台湾、澳门、香港三地。
据说他们还曾与日本的九菊一派有过交集,但具体真假不得而知。
钟自灼始终闭目打坐,直到我们去了大酒店的包厢。
金公明提前就已经点好了饭菜,他挥挥手,让服务员离开。
“坐坐,边吃边聊,放心,都是素菜。”
我倒是很放得开,该吃吃该喝喝,但钟自灼却连筷子都不曾碰过,看的出,他老人家正在闹情绪呢。
吃饭的期间,我问金公明,为什么说聚义堂都是一群遮羞布?
他笑着说:“兄弟,为什么今天正道盟的人一个没出现,反而聚义堂排行第四的公孙胜出面。”
这真的很值得琢磨,是啊,我也想不明白,龙茵茵给出的条件是何等丰厚,可却没有一个正道盟的人,难道他们真的没有兴趣么?
“请金大哥明示。”
“你好好想一想,龙茵茵给出三个条件,第一、龙骨;第二、野仙令;第三、三千万美金;你认为这几样东西,任何一样落在某一方的手中,是福还是祸?还有,正道盟按照华夏体系来看,大致分为武道派,其中以武当山为代表;符派以正一道、茅山为代表;内丹派以全真为代表、外丹以峨眉代表、丹鼎派以阁皂山为代表、大大小小加起来几十个,抛开峨眉山统称为正道盟,如果得到这三件宝贝该怎么处理?”
金公明似笑非笑的样子,令我想起了杜海朝的话,四爷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毁掉野仙令,夺走龙骨。
很显然,他这么做的受益者,绝对不是为了自己。
“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