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赶紧推开宋祖,慌张程度,不亚于被原配捉奸在床的小三。
反观宋祖,这小子,竟坦荡得令人发指。
只见他微扬着嘴角,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表情,戏谑的目光投向了一米开外的安心。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宋祖的怡然自得,令安心愈发难受,她眼神复杂,思绪混乱,口里说着打扰,心里却在疯狂自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不是对谁都有戒备之心吗?为什么会冲这个女人流露出那般真诚的笑容?
“安总,早。”
对于安心的问题,宋祖可以选择回答或是不回答,但朝曦不行。特别是此刻,安心语气里来者不善的挑衅,令她更是叫苦不迭:什么叫“打扰你们”?
这么酸,莫非安心与宋祖……
朝曦瞟了宋祖一眼,坏小子,谁叫你摆出这副无所谓的样子?
太坏了。
一激动,连话都说不好了:“那个……宋总,没其他吩咐的话……我就先……”
“谁让你走的?”宋祖一把拉住想要开溜的朝曦,仍带着不分场合的任性:“正事还没办呢?”
说就说,干嘛又拉拉扯扯的,没瞧见对面那双虎视眈眈的大眼睛吗?
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一个头两个大的朝曦没好气的瞪了宋祖一眼:“正事?”
难得在我面前露出这种敢怒不敢言的窘状。
宋祖反而高兴起来,似笑非笑的眼睛里透着坏坏的算计,嗓门大到刚好能让安心听见:“刚才不是你吵着让我给你化妆吗?这还没化,怎么就要走?”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朝曦咬牙切齿,干脆露出几分虚伪的干笑,省下说话的力气,努力挣脱宋祖的钳制。却还是低估了男人的腕力,几次三番,不但没甩开那双比牛皮糖还黏人的爪子,反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
她叹了口气,举手投降:“宋总,我那都是跟您开玩笑的,请您放过我这一次,好吗?”
“不好。”想都没想,就被宋祖一口回绝:“答应你的事,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完了,听着这不高兴的谴责,朝曦心里一声哀叹:这哪是高冷总裁责问软萌秘书该用的语气,明明就是关系好到在撒娇嘛。
搅屎棍,越搅越乱。
愤愤不平中,朝曦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瞄了一眼安心:天啦,那张比男人还有气概的脸上,怎么蓄满了愤怒的小宇宙?
难道,暴风雨真的要来了?
朝曦摸摸自己没几两肉的前胸,暗自叫屈:安总经理,你可千万别乱想,我跟宋祖,真的是比白纸还干净。
“……宋总,咳咳,安总好像找你有事……咳咳……”
“哦……那安经理,也一起进来吧。”
一起?
怎么能一起?
朝曦狠狠瞪了宋祖一眼:坏小子,你应该说:安心你进来,朝秘书赶紧去泡咖啡。
这才是标准答案!
“什么事,说吧。”
各怀心思的三个人还未找准自己的位置,宋祖就直接将朝曦按到了自己的老板椅上,细心替她涂脂抹粉,忙里偷闲的问了这么一句。
“是关于集团人事方面的事……”
安心站在他们对面,搁在中间的半月型办公桌,就像没有鹊桥的银河,将她与他们分割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
真是令人懊恼。
她不是不清楚,宋祖对待想要追求的女人,从来都不缺温柔与多情。但她更清楚,在这么多年的追逐中,除了利益,她这位有着治愈系笑容的老板,最缺的便是真心。可眼前这个被他特别关照的叫朝曦的女人,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例外。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她有点焦虑。
人,最可怕的不是无情,也不是滥情,而是例外。
况且,这个例外还是这么个没有杀伤力的角色。
太不值了。
强烈的鸣不平,让安心故意只回答了半句,其目的,就是想看看宋祖会不会给她一个不要往下说的眼神。
可惜,失败了。
她最引以为傲的老板,此刻就像一个初尝恋爱滋味的毛头小子,大有不管不顾的架势。
这令她更加灼心,暗暗又道:最容易动情、冲动的年纪里,都潇洒自如的应付过去了,怎么反在身心成熟的36岁,犯这种头脑发热的错?
本命年果然是劫!
稍稍停顿后,她收起失落,淡然反问:“现在,可以汇报吗?”
这种自以为很高明的试探,惊动了那个男人,他若有所思的回过头去,深深的,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得力干将,然后,笑了——不是微笑,而是嘲笑。
安心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换做以前的他,绝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如此嘲笑自己。
真的动情了?
“说吧。”瞧出安心窘迫的宋祖,再次将目光转移到另外那张脸上,也不知要说给谁听,慢条斯理中,又吐出两个字:“无妨。”
无妨?
两个女人都为之一震。
这种事怎么能无妨?
朝曦与安心第一次有了超高的默契。
短暂沉默后,老道的安心还是略胜一筹。
只见她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很有分寸的转移了话题:“上次你不是提过,要将这间办公室整修吗,关于方案……”
“哦……”宋祖看破不说破,顺着安心的思路,点点头:“这事,就交给朝曦吧。”
“我?”
怎么又给我出难题?
一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