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们真要上这索桥?”
索桥乱晃,东方朔有点儿头皮发麻,有点儿害怕。
曹建仁却是已经当先阔步走上了索桥,头也不回道:
“你要是能飞过去那更好。”
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山涧,以及眼前晃悠悠的索桥,东方朔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追了上来。
没走几步,
咔嚓,
一声响,
脚下的木板忽然断裂,东方朔整个人就掉了下去。
啊~~
东方朔一声惨叫。
幸亏这时候曹建仁及时伸手抓住了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他又彻底拽上了索桥。
“这什么破桥,这木板都朽了,这绳子也忒不结实了吧,什么人修的这破桥啊,纯粹就是坑人的。”
东方朔骂骂咧咧,这次学乖了,两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两边的缆绳,脚下更是一步一探,生恐再有失足。
曹建仁在前面小心翼翼的探着路,同时头也不回地答道:“我记得刚才那桥头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东方桥’,这桥不会是你修的吧?”
“怎么可能?”东方朔一个没注意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儿又没掉下去:“你可别逗我了,我差点儿就掉下去了!”
“呵呵,没逗你,是真的。”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我建的这桥,要是我的话,至少得用铁链做桥索吧,这什么玩意这绳索,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断啊,这也太坑了,我可不会干这种缺德的事情。”
“那可没准啊!”前面的曹建仁,或者说是董仲舒,却是一声长叹,道:“这个桥不简单啊!”
“怎么又不简单了?一个破桥,怎么就不简单了?”
“桥不是重点,重点就在于这个破字。”
“破?”东方朔有些不理解。
“我们前面刚出了个,收了天下盐铁经营之权,这里就给我们出了一座破桥,而且是一点儿钢铁也没有,这就是在反驳我们的盐铁专营,反驳我们的政策。韩艮这个鬼谷子,不可小觑也。”
曹建仁这么一解释,东方朔才真正明白。
难怪这索桥是绳索而不是铁链。
因为盐铁是官营,民间没有钢铁了,那这个桥就只能是绳木之桥了,‘破’是应该的了。
此处是无言之证,无声的反驳。
眼看已走过半程,那索桥也晃得更加厉害。
东方朔心里更是发慌,不由道:“大哥,该不会韩艮这混蛋想用这个破桥,结果了咱俩吧?这掉下去肯定没个好啊!”
“恐怕还不止吧。”
不等曹建仁继续说下去,那索桥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东方朔吓得大叫:“怎么回事啊?别乱动啊?”
“我没动。”曹建仁忙道:“好像是对面在动,对面有人!”
话音刚落,一个汉子,担着一担柴禾,一手扶着绳索,一手扶着担子,从浓雾中走了出来。
转眼就到了两人面前。
三个人,六只眼,互相大眼瞪小眼。都愣住了。
这个索桥就那么窄,没办法让道啊。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这桥是单行的吗,你们还上这么多人,万一把这桥踩塌了怎么办?赶紧转回身去退回去!”那大汉瓮声瓮气的斥道。
退回去?
你还不如杀了我们吧,省得我们提心吊胆的了。
“退回去?你怎么不退?我们两个人,你一个人,按道理也该是你退回去才对!”东方朔不乐意了,这时候让他退回去,那绝对不可能。
“我凭啥子退,我每天都是这个时候过桥的,分明是你们坏了规矩,该你们退回去!”那汉子寸步不让据理力争。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争执了起来。
曹建仁被两人夹在中间,光是那大汉的唾沫星子就喷的他有些受不了。
于是忍不住插话道:“这位大哥,这桥修的就是贯通东西的,哪有说什么单行不单行的,难道你现在从东往西,难道你就不回去了吗,你回去还不是要从西往东。那你又怎么能说这桥是什么单行的呢?”
那汉子听了,嘿然一笑,道:“果然是两个外来的,那我就免费教你们个乖。你们上桥之前难道没仔细看吗,那牌子上写了,午时至亥时,方可过桥。而对面我这边的牌子上,则是子时至辰时,方可过桥。也就是午时之前,是可以这边往那边的,午时之后是从那边往这边的。现在还不到午时,自然是该从我这边往你们那边去的。你们赶紧滴,乖乖让开道,我还等着给别人送柴呢。”
让你大头鬼。
送你个鬼的柴。
东方朔听得一脑门的官司。
什么这边那边的,什么午时不午时的,现在大雾弥漫,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曹建仁却是完全听明白了。
看来这果然是个单行桥。
也怪他们上桥前没注意看。
看来魔鬼真的都藏在细节里。
但是,这个时候,想让他们俩转身再走回去,这恐怕也不太现实。
且不说现在走回去有没有危险,就是回头再重新走一遍那也受不了。
可是,眼下要让那汉子回头,估计对方也定是不肯的。
这要是三个人,在这索桥中央,僵持不下,时间久了,谁知道这索桥什么时候不会出点儿事情。风一吹就晃呀晃的,谁知道会不会随时断裂啊。
必须得赶紧处理,这生命悬于一线啊!
曹建仁思索了一下,然后同那汉子商量道:“这位大哥,要不这样吧,你这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