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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都是奴婢没用!”篮子憋着满眼的泪珠,回神抱住裴谢堂,终于是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奴婢走的时候应该想到这些的,要是那时候奴婢把这些粥藏起来了,就不会被大夫人发现了!”
“好啦,不是你的错。”裴谢堂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
篮子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有点手足无措。
从小长到大,还没哪个女子跟她这样亲近过。她没有婢女,爹说她是沙场女将,不可学那些京中小姐娇气,故而从来不曾给她配过婢女,生活琐事她必事事亲力亲为。等到她可以自己做主,却已经习惯了独身一人。若说好友,是有那么一两个,不过她们相识于沙场,个个都是铁骨铮铮不输给男子,这般哭唧唧的互相依偎亦从未有过。
嗯……原来,被人这样依赖着的感觉也挺好!
裴谢堂收回手揽住篮子的肩膀,这小丫头委实招她心疼,忍不住放柔了声音劝说:“我答应你,等我好起来,我决不会再受一分委屈,好吗?别哭了。”
“奴婢就是担心……”篮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裴谢堂捏了捏她的脸颊:“有什么可担心的,该担心的是她们。你要是还气不过,我这就找上门去,打她们一顿给你出出气。”
“小姐说的什么话,”篮子的哭声慢慢小了,“夫人虽然是老爷的继室,论起辈分来仍然是长辈,小姐要是真的跟她动手,老爷一定不会饶了小姐的。”
“那我就打谢依依,她跟我是平辈,夫人又心疼她,我打在谢依依身上,就等于是打在夫人身上。”裴谢堂见这丫头冷静下来后头脑又清楚了起来,有些哭笑不得。
篮子瞪大眼睛:“大小姐是姐姐,打她也是不可以的。”
裴谢堂十分苦恼:“打夫人不可以,打谢依依也不可以,那要怎样,我的篮子才会消气呢?”
“噗——”
篮子终于绷不住笑了起来:“小姐不可胡说八道了!奴婢不生气了。”
这院子被樊氏和谢依依翻得实在太糟糕,东西七零八落散了一地,裴谢堂和篮子合力收拾,很快又重新变得整齐起来。
裴谢堂奋力将衣柜上方的木盒子放回原处,一回头,正瞧见篮子长大了嘴巴吃惊地瞪着她。
谢成阴跟裴谢堂不同,是在书香人家养大的小姐,自幼便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哪怕是后来成了废人一个,篮子照顾她实在忙不过来,她也从未搭把手做点什么,像这样自己动手收拾屋子还是头一次。
更何况,那箱子那么沉,装的都是过世的大夫人的书籍,连篮子都未必能搬得动,但方才裴谢堂眼睛都不眨地就送上去了!
“怎么了?”裴谢堂见篮子愣愣地盯着自己,慢了半拍才想起什么来,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篮子摇摇头,认认真真地看向裴谢堂:“小姐,奴婢觉得自从小姐醒来后,小姐变了。”
今天的这事要是放在从前,恐怕小姐早就气得跳脚,还得她拼命拦着才不会去夫人的院子里大吵大闹。小姐最是宝贝她的玉佩,以前哪一次夫人悄悄来翻,小姐知道后的第一件事都是去查看玉佩,然后再大哭一场。可是从刚刚到现在,小姐都冷静得可怕,更是懒得去看一眼玉佩!最离奇的是,以前都是她变着法子哄小姐开心,今儿却成了小姐想办法哄她高兴……
“那你觉得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裴谢堂将倒在地上的妆盒放回原地,回头笑了笑。
篮子绽开大大的笑容:“不管小姐变成什么样,小姐永远都是奴婢的小姐!”
裴谢堂哈哈大笑着,上前捏着篮子圆嘟嘟的脸颊:“好吧,既然你这么乖,打现在开始,你这个小跟班我认定了!”
一时间,冷清的小院里响起了久违的欢声笑语。
收拾完毕之后,篮子出去给裴谢堂打水洗手洗脸,方出门,便咦了一声。
裴谢堂跟着出来一看,只见徐管家站在院子里,手里拎了几包药,笑眯眯地递给篮子:“三小姐安好!这是医女开的药,老奴已经帮小姐取了回来。”
“多谢徐管家!”篮子一听是给裴谢堂的药,急忙接了过来。
徐管家笑道:“三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老奴,老奴一定为三小姐办好。”
“正好,我这屋子里太冷清了,我想要一盆绿萝装扮一下,有劳徐管家为我取来。”裴谢堂看着徐管家,刚刚得罪过徐管家,他这会儿还巴巴赶着来给自己送药,根本不符合这人的行事作风。莫非……这药里有古怪?
徐管家躬身:“是,一会儿老奴就让人给三小姐送来。”
裴谢堂见他如此好说话,心中越发起了疑心,又客套了几句,徐管家就走了。
篮子很是高兴:“有了药,小姐的身体一定能很快的好起来。奴婢这就去生火给小姐熬药!”
“先不忙,你把药拿过来给我。”裴谢堂坐下,将一副药打开,仔细地嗅了嗅。
她并非习医,并不能认全这些药物,只是天生敏锐,勉强记得一些毒药的味道。然而嗅了半天,裴谢堂却一无所获。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给我拿张纸来。”裴谢堂蹙起的眉头松了开,眼中露出一抹自信,接过篮子递来的纸张,裴谢堂小心地将半包药包好,递给篮子:“你知道祁蒙的住处吗?”
“在后园南角,奴婢知道。”篮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