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的时候,李兵又是一阵的恍惚,仿佛回到了自己以前,那时候,每天也是在厨房里忙碌,只不过为是另外一个女人,而现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摇摇头赶走这些想法,李兵做完饭都端到了茶几上摆好,把身体交给林小强。
“小曼?起来了,我做了面条,再不吃就可就坨了啊。”
隔了一会,门打开了。小曼奇怪的望了林小强一眼,走到茶几边,坐到小凳子上,看着茶几上的面条突然发起呆来。
“你先吃,我还有事情,过几天来找你。”林小强说着,收拾自己的东西就准备走,“对了,钱还是给你留下。不要再去接那些生意了。我走了。”
说着就真的离开了小曼家。出门来李兵问道“你就这么走了?”
“走了,留下她也不会让我碰她。走了倒还省心。就这么的吧。”林小强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分离。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回家呗。她倒是有的吃了我他妈还没吃东西呢。别说,一号,你做饭还真香。待会这样,还是这几样东西,你再做一遍,也算是我陪着她吃了。”
李兵一阵无语。终究还是买了食材回家做饭。为了驱赶自己那恍惚的记忆,李兵试着和林小强聊天:“我说你这是怎么练的,十几层的楼你究竟怎么就爬上去了?蜘蛛人嘛这不是?”
“我跟你说,这真是功夫。这得有师傅,得能吃这碗饭,从小得练。你看过那新闻吧,国外的什么蜘蛛人,徒手爬多少多少层楼房?他那功夫算是多少可以和我们比比。跑酷,知道不?那就是我们玩剩下的被他们学去了,那一般人看来就是飞檐走壁了。还有什么徒手攀岩什么的,那些,都是小菜。我们这功夫,深了,深了去了。”林小强一说起自己的功夫来,显得颇为自信。
“那你的意思你这水平这就算是顶尖了?”
“这个不可敢这么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至少我师父说,论轻功,我和他都比不上我师祖,我师祖那轻功那是练到出神入化了。我反正估计这辈子也练不出来。”居然还知道谦虚。
“对了,以前我看小说,说你们这小偷也分等级,什么在人身上挂铃铛,碰响一个就什么级,碰响两个就什么级的,是不是?”
“我呸!还有级?他给发执照发等级证啊?就害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吃这碗饭的?笑死我了。我跟你说,掏兜那是小活,我都看不上那个。当然啊,近身手法练到极致的也是高手,那出手比变魔术的还快。对了,街面上不是传说练手法得什么开水里夹肥皂,热油里捞铜钱什么的?都他妈瞎掰。这都是有功法的。可是再怎么练,近身也算是小活。特别是现在,走到哪儿那都是手机支付,还有几个带钞票的?你掏钱包能掏出什么来?那不瞎浪费时间嘛。”
“那就偷手机啊!”
“你懂个屁。直接拿东西那是小贼。你想,你偷一百个手机你自己能用得了?还不是得换钱。一换钱你敢在大街上喊,这儿有手机谁要?那就只有去收黑的地方。那些人,杀价又狠,卖不起价不说,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绝对的第一时间就把你给卖了。所以我从来不拿东西,就是怕这些麻烦。”
“那你都是偷现钱?这哪儿有那么多现金给你偷的?”
“你不懂,现金安全。当然,连号的新钞我们不要,这个你看电影都知道。我跟你说,以前啊,我跟我搭子一年最多做两笔,麻烦着呢。”
“你搭子?就是昨天你说的什么阿德?”李兵问道。
“别提他了,死了就死了。”林小强好像很忌讳这个话题。
“不提不提,那你再说说你们到底都是分什么门派啊什么这个那个的?”
“还这个那个的,我们这行吧,以前啊分的很清楚,吃近身的,那是手活,也就是掏个钱包,顺点首饰什么的,那是一门;闯空门的,就是家主不在家,翻墙进去,麻翻了狗,顺点东西的,那是一门;断铜簧的,就是开锁,后来就开保险柜,开车锁,这又是一门;耗子也算一门,那是和倒斗的学的,开墙掏洞,都是大活;扮五彩的,那就是连骗带蒙,设局演戏把人糊弄了,然后看准机会再下手的,这也是一门;炼丹的,我们也叫玩烟的,就是弄些这样那样的药,把人麻翻了下手。这个一直和cǎi_huā的淫货分不开,这门名声一直不好;后来有火车了,有一帮就吃大轮,就是追火车上去,然后往下扔东西,一般这些我们不认他们是行里的。现在,都不好说了,是个人学了两招就敢出来做活,哎,这个社会变化快啊,像我们这样,有师傅有传授的,现在没几个啰。”
“说你胖还就喘上了。”李兵不禁揶揄一句。“那你们怎么分个高低上下的?”
“嗨,真的,现在都不知道他们都他妈哪儿冒出来的。”林小强仿佛很感叹“刚才你说什么级什么级的,那不是哄小孩嘛?你以为是计算机考试呢?还几级几级的。我们这行,就是一个名气,说白了吧,做的活大,没陷进去,这就是大腕,就厉害。没本事的也不敢做大活,敢做大活的那就都是有本事的了。这东西不好说谁就一定比谁高,关键还是看手底下利落。特别现在,监控啊,大数据啊,这样那样的高科技越来越多,要做大活那是越来越难。一个人想做票大的,不容易了。这么说吧,有时候那也是在比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