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成平醉醺醺的出了酒楼,一个瘦长的身影走过来搀住他,语气关心道:“我记得大哥是不怎么喝酒的,今天醉的这么厉害,路都不能走了。”
“小弟什么时候到的?”左成平瞄了一眼左眉问道。
“傍晚才到,只是你不在家中。”
“哈哈,这就是我兄弟……我的同僚。”左成平对着身后几人说。
“原来是左兄弟来京,今日恐怕不能再喝了,他日,可得好好请我们喝一顿。”
“没问题,我有酒,你有诗,来日一聚。”左眉对着众人笑道。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笑声,“什么时候话这么说了,别人说也许可以,可你是左道然啊。”
左眉转过来瞅一下,是一位穿着亮丽的翩翩佳公子,旁边还有几位随同的伙伴,有男有女。其中有一位是今天在城门遇到的那位,左眉看过去的时候,她还调笑地眨眨眼,好像说挺巧啊。
大致看了一下他们,左眉就对着翰林院的人说句告辞,从那些男女身边绕过去,搀着左成平往回走。
在左眉走后,翰林院的诸位也都相继离开,他们没有什么后台,也没有什么权职,对上这些明显有背景的公子小姐根本没有别的退路。
笑话左眉的那位公子看着远去的背影又说了几句,便领头走进酒楼。和左眉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还在看着左眉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
“怎么?看上那个左道然了,还是他搀着的左成平?左成平还算可以,因为左道然的缘故受过不少白眼,可是左道然就算了。”一位小姐凑到她面前说。
“只是好奇,今天在城门就遇到一次,感觉挺有趣的一人。”
“左道然,浪费天大机缘,还自名左眉,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又走过来一人说。
“走吧,进去了,只是觉得这人有点意思,看看他以后能如何吧。”
…………
“小弟,刚才做的很对,虽然有时候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人或事,但是我们不能一味地追求公平公正。他们都是些有背景的人,尽管可能不是多么厉害,可是对于我们家来说很厉害,说到底,家里从商还是无根之萍。”左成平说。
“明白,大哥在京受了不少委屈吧,因为我的原因。”
“那些无所谓,都是一家人,这本就是我该承担的,只是小弟以后,我担心你忍不住。”左成平糊了一把脸,继续说:“我知道你性子执拗,今天来看有些改变,只是以后会常有。”
“不过蝼蚁,何必在乎呢。”左眉微笑道:“我何曾执拗过蝼蚁咬我一口的事?”
“小弟总是把自己放的太高,以后该注意点,在外人面前不能这样。”
“我又不傻。”
左眉一直把左成平扶到屋里,那里自有大嫂收拾,然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左眉站在院子里发呆。
宅院是左家在京城买下的,挺大的一处地方,是平时家里在京城处理生意的掌柜居住,大哥来京以后也在这里住下了,方便照应。
现在左家的生意做的大,可是根基有点不稳,所以对于京城就尤为重视一些,希望能够找到一棵大树依靠一下。在官场,左成平没有太大影响,倒也用钱打通了一些关口,只是不太牢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小心翼翼地前进。
“哎,烦人呀。”左眉叹气道。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快步走进房里,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可以短暂地享受这份美好。
第二日清晨,左成平就过来把左眉叫起,然后拉着他去走访他的恩师,宋书龄宋大人。往日里,左家没少给他送礼,可是对于左府,宋书龄却很少提点,想来是不足以让他这么做。这次左成平亲自带着左眉过去,就是想用往日的孝敬和师门情分为左眉换来一份机会。
“左道然?我也知道他的事,只是成平,你受他影响已经在官场有所滞留,让他回家做个富家翁吧。”宋书龄仿佛没有看见左眉一样说:“他可是拒绝过武当山,其他人不太好接受他呀,就是咎由自取,成平还是早日明白这其中关节吧。”
左眉站在旁边听着别人说他,没有气愤的感觉,却还有些想笑,抬头看看这位老者,面容沧桑也还算和蔼吧,只是这话说的有点不敢恭维了,毕竟他还是当面。
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左眉仿佛没有见过宋书龄一般,宋书龄也不会认为他见过左眉,一切都很默契。
春闱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到来,那时将会把天下的目光聚在长安,现在也有很多来京赶考的书生络绎到来,左眉时不时的会去参加一些诗会,只是互相通报了姓名之后收到不少冷眼。
诗会是参加不了了,总不能一直热脸贴冷屁股,就算最后会有所改变,但是左眉没有那个耐心。平日里就是呆在书房里看书,又或者发呆思考。
如此过了一个月,京中开始出现绿色,外面的才子佳人一起去踏春,左眉则是独自一人走在一条小溪边,这里不是什么踏春好地方,所以没有什么人。
“小姐,你走慢点……哎呀,你小心点……”远处一阵焦急的声音飘来。
左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踮着脚沿着小溪蹦蹦跳跳的,后面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漂亮女人。
女孩到了左眉面前,由于左眉也是沿着小溪走,所以,“挡路了你。”女孩抬头看着左眉说道。
左眉往侧面踏出一步,让出一条路,女孩继续沿着预定的路线蹦蹦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