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宣没有打她,可能是顾忌着自己乔家家主的身份,从小到大的教育和规矩让他尽量不对女人动粗,何况这女人是已经毫无可能改变的乔夫人。
苏钰盏眼睁睁看着乔鹤宣离开,那个背影生硬冷漠。苏钰盏想起她在甜品店第一次看见乔鹤宣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乔鹤宣也很沉默,只是眼睛里还有着温暖和温和。
可是现在呢?乔鹤宣看她的时候就只有怨恨,那样燃烧着愤怒的眼神,像是要穿透她的身体,把她的心活活剜出来。她不想再想起那个眼神,苏钰盏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噩梦像是潮水一样把她淹没,她梦见乔鹤宣娶了她之后再没见过她,终日把自己扔在监狱一样的乔家;她梦见自己坐在那辆遭遇车祸的车上,火光和爆炸让她难以呼吸,脸上血肉模糊;她梦见有人把她推到最前面,强迫自己承受爆炸的慧眼和碎片......
然后她被吓醒了,今天已经该是她的婚礼。可是她的家里门庭冷落,打开门,两个乔家的佣人站在门口。
“你们在这做什么?我要去乔家,我要去结婚。”苏钰盏对他们说。
“乔先生说了,今天的婚礼你不用出席,晚上他会接您去乔家。”佣人垂着头说。
苏钰盏呆呆地看着门外,双腿支持不住失魂落魄的苏钰盏,她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茫然地问:“我是乔家的夫人,为什么不让我去婚礼?”
“乔先生说,如果您非要去,就先想想......您的母亲做了什么,您配不配......站在那里。”佣人小心地说。
听到这句话,苏钰盏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椎,顿时什么也说不出。她从来不知道她的母亲有过这段过往。她小时候确实遭遇过车祸,然后眼睛失明,有人给她移植了眼角膜。但是她对车祸是怎么发生的,又是怎么结束的,根本没有记忆啊!
苏钰盏想得脑仁发痛,还是一无所获,但是她像是在自虐一般拼命回忆着,整整一天水米未进。
到了晚上,几个人把她送到了乔鹤宣家里。苏钰盏忍不住汹涌的眼泪,任凭泪水打湿了苍白的面容,她问:“鹤宣,你为什么不让我参加婚礼......你知道我有多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吗?”
“苏钰盏,你真的好意思问这个问题?”乔鹤宣冷笑一声,“我妈妈最想看到我的婚礼,可是她的儿子不孝,娶回来了凶手的女儿。你知道对我来说这是怎么样的折磨?”
“鹤宣,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会一生一世地爱你。我不相信妈妈会做出那样的事,而且我与她已经半年没有联系过了......从我决定嫁给你开始,她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我现在只有你了。”苏钰盏拼命挽回,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乔鹤宣,像是祈求他的原谅。
“她不认你,现在想来怕是因为心里面愧疚!她死不足惜!”乔鹤宣狠狠地吼道。
“我真的不知道当年的事情,那时我们都还小不是吗?我能保证的是,我这辈子会对你好,只要我有的东西我都能给你,乔鹤宣,我们从头再来好不好?”苏钰盏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
乔鹤宣看着女孩泪眼朦胧,梨花带雨的样子,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