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胳膊上…有点痒…还有点疼…”
顾瑾言将脸埋在被子里,床被早已换了一套,带着淡淡的檀香。
墨雨轻轻将顾瑾言身上的中衣褪至腰间,拿了大夫开的药膏,轻轻的涂抹起来。
“是起了红疹的。方才世子府的大夫说了,是尸毒…”
墨雨说着说着,还是泛起了泪。完全无法想象,顾瑾言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事。
“没什么了,你就别哭了。多帮我涂涂药就是了…”
顾瑾言的脸埋在被子里,说起话来,闷声闷气的。
墨雨抹着泪,默默将药膏悉心的涂在红肿处。
不知过了多久,顾瑾言恍恍惚惚地感觉到背上有阵阵热气传来。
这种感觉跟之前在石室内那阵阵凉意截然相反,不由得舒服的哼唧出声。
突然,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具寒冰棺,上面躺着没有衣袍作掩的白骨,赵运成眼含深情地看着那具白骨…
不知怎么,耳后传来一阵湿热,顾瑾言忍不住晃了一下头,只听“啪”得一声。
傅云泽捂着下巴,呲牙咧嘴,生怕把人惊醒。
可为时已晚,顾瑾言睁开眼,就看傅云泽趴在自己背上。
“你干什么!”
“咳咳…没事…本世子看你中了尸毒,料想体内定留了那寒冰棺的寒气,帮你把寒气逼出来…”傅云泽头一次被人当场抓包,急得解释起来。
顾瑾言怒目看他,又垂眸看自己身上的中衣,好端端的,没被扯动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想到方才背上感觉到的热气,又听傅云泽的解释,便信了三分。
只他方才好像看到了什么…
“喂,是本世子救了你!也不指望你感恩戴德,但你怎的一副…一副见鬼的模样。”傅云泽瞧着顾瑾言那幅失神的模样,不由得将身子往后缩了两分。
顾瑾言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脑海里一直反复着方才恍惚间看到的场景,赵运成看着那具白骨,那具白骨…
“世子!”
顾瑾言突然伸手抓住傅云泽的胳膊,只手腕的骨头才接好,还使不上力气,手刚碰到他的衣袖,就滑落下来。
傅云泽被她这么一唤,又看她滑落的手,不由得暗暗皱眉,却听顾瑾言道:“世子,那白骨…那个沁儿,是因芜青而死!”
不错,他方才看到了——那具白骨的喉头呈现着淡淡的青黑色,而且那件华服上,似乎也有浅淡的芫青味…
傅云泽愣了一下:“又是芫青?”
顾瑾言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件事也与芫青有关。
傅云泽皱眉想了想,看来当年薛婉仪之死,果然与何宴清有关。
可何宴清又为何要毒害薛婉仪呢?赵运成又是怎样一个存在?
思绪一时又要进到死胡同里。
傅云泽栖身向前,将顾瑾言的手握住,说道:“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我会去查。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怀疑到赵运成的。”
顾瑾言的手被他握住,面上有些不自在,却也无力抽回。
怀疑赵运成,是因为于美艳,但她却不能对傅云泽如是相告。
虽说傅云泽已知自己身为女子,还帮她瞒下了这等欺君之罪,想来,也已是莫大的恩情。
但若真说自己是重生,恐怕傅云泽也会当她是怪物。
思及此,不由得说道:“其实,我只是觉得奇怪。无论胡进,还是张二牛乃至卖油郎…每个案子都有众多疑点,但赵大人都马马虎虎的结了案,似是不想多查。我觉得奇怪,便想去京兆尹府看看,没想到…咳咳…”说着,还咳了两声。
傅云泽沉声道:“是啊,若不是二皇子那蠢蛋将美人姬之事上报,所有案件都会应隶属京兆尹府管,我们也不会插手…你也不会有此一遭了…”
顾瑾言点了点头,只手还被傅云泽握住,不由得又咳了两声。
傅云泽以为她不舒服,抬头去看,却见她脸上微微泛红,眸子盯着被自己窝在掌心的双手…
“怎么?不想让本世子握?”傅云泽笑道。
顾瑾言道:“世子,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授受不亲?”
傅云泽坏笑地直接将那双玉手捧在唇边,轻轻地吻了吻。
“你!”
顾瑾言羞得只想扇他巴掌,奈何双手却使不上力。
“你混蛋!”
半晌,傅云泽只等来这三个字。
看着顾瑾言那幅要吃人似得的小模样,像极了被逗弄到炸毛的猫,傅云泽的心情又好上三分。
“罢了,想扇本世子巴掌的话,就快点好起来。”
傅云泽笑起来,又侧身坐在顾瑾言身侧,瞧着她娇嗔的模样,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顾满?”
顾瑾言侧目看了他一眼,不情愿道:“顾锦颜。”
傅云泽皱了皱眉心,随即又舒展开:“是我那锦颜阁的‘锦颜’?”
顾瑾言也不否认,暗自睡了眸子。
傅云泽又道:“不用说,墨雨也是女子,而你哥哥必定也知道你…”
“世子想怎样?”顾瑾言突然转过头,眸子里带着些许质问:“世子是以此要挟我哥哥吗?”
傅云泽有些诧异,没想到她的反应这般大,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本世子要挟你哥哥?你哥哥有什么值得本世子要挟的?”他记得,之前顾瑾言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
顾瑾言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也不愿与傅云泽再说,侧过头,不再看他。
傅云泽叹了口气,说道:“本世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