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久闻从事沧江外,谁谓无官已白头。来备戎装嘶数骑,去持丹诏入孤舟。蝉鸣远驿残阳树,鹭起湖田片雨秋。
*
两人在峡谷底又休息了十来天,素问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谷里老大夫专门配的药,药效实在太好了,才让素问好得如此之快。
这一晚,顾瑾宸抱着素问,两人坐到了屋顶上,吹着凉爽的山风,看着满天的星光,听着周围的虫鸣鸟叫,闻着空气里散发的清新,静谧田园,岁月一片静好。
素问头靠在顾瑾宸的肩膀上,开口说。
“阿瑾,明天我们就走吧,我爹爹去了江南,估计和你这次查探的案子有关,我也担心他。”
顾瑾宸想着素问的腿还没有好,手掌也是刚刚结痂,再骑马跋涉,肯定又得受伤。
“素素,再休息几天,等你好透了,我们再走。”
素问一听,急得抓紧顾瑾宸的胳膊,说:
“我可以的,我们还是早点走吧!”
顾瑾宸把素问的手从胳膊上拉下了,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抚摸着。
“素素,我不能忍受你再受伤,我心疼。”
素问看着顾瑾宸那没有商量的表情,眸光一闪。
“阿瑾,要不你一直抱着我,我不用走路,骑马横坐在你前面,我们走慢一点,好不好?”
顾瑾宸不说话,素问拿出她的撒娇大计。
“好不好嘛?阿瑾,阿瑾,你不是说回去就娶我吗?我们早点回去,你不就可以早点娶我了吗?”
顾瑾宸听到这个,确实非常心动,他想现在,立马就娶素问,可一想到那时看到素问受伤的大腿时,还有老大夫讲得当初素问的心力已经耗尽,如果不好好休养,以后就会落下病根。顾瑾宸压抑住心里的这种心动,仍然说道:
“素素,再缓一缓,你的身体最重要。”
素问一看,顾瑾宸软硬不吃,就生气地背过脸去,说:
“心疼我,还惹我生气,这样对我的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
顾瑾宸一看素问生气了,他知道素问不能生气动怒,忙安慰道:
“素素,不生气,不生气,真的,再缓五天我们再走好不好?”
“一天!”
“四天!”
“两天!”
“三天!”
“好!再过三天我们就出发,先去江南,然后再回京。”
素问笑嘻嘻地说,慧黠的眼睛,顾瑾宸一看,就知道上当了。
“你呀,真是不心疼自己!”
“我有阿瑾心疼就够了,哪天你不心疼,我再自己心疼。”
素问说得时候两眼弯成了月牙,不用看,就知道心里有多开心。
*
三天后,顾瑾宸带着素问,还有顾沐顾朝等人,离开了峡谷,临行前,老大夫告诉他们有一条近路可以不用爬上悬崖,可以直到苏州,素问听了更是欣喜,直说就是要走那条路。老大夫怕他们在峡谷中迷路,还专门让依依带路,顺便跟着素问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姑娘,别看依依年纪小,但也得了我的医术有七八分,你的身子还没恢复好,她跟着你去,也可以帮你调理身子。再说她很喜欢你,小女就拜托你了。”
老大夫看着素问,无比真诚地说。
“老伯客气,我和阿瑾的命都是您救的,这段时间更是依依照顾我,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放心吧!”
“那就多谢姑娘了!”
说完,老大夫给素问深深地一揖,素问连忙扶起,并福着身子,还了一礼。
老大夫转头又去嘱咐依依,语气里无比的慈爱。
“依依,一定要听这位姐姐的话,不许乱来,知道吗?”
“知道了,爹爹,我喜欢姐姐,肯定会听姐姐的话。”
依依拉着老大夫的衣袖,撒着娇,说话时的声音脆脆甜甜的。
“乖……”
“爹爹……”
依依又赖在老大夫的怀里撒了一会儿娇,看得素问眼眶子发热,也想自己家爹爹了。
顾瑾宸看素问的眼眶红了,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然后冷着嗓子,说了一声:
“出发!”
说完,就抱起素问,跨上一匹黑色的大马,轻轻地把素问横着放在胸前,然后抓紧缰绳,两腿一夹,就驾着马儿走了。
后面的人连忙上马,也赶紧跟着走了。
老大夫指得这条路确实很近,走了堪堪三天,就来到了苏州境内。这里是江南布政司的所在地,也是江南布政使林江易这两年在江南的老巢,上次顾瑾宸坠崖肯定是他做的手笔,只是他没想到人还活着。
“顾朝,你去打听一下,看看于大将军如今可到了苏州?”
“是!”
答完,顾朝就驾着马儿跑远了,顾瑾宸一行人乔装了一番,才在城里找了一个有些偏僻,看着有些破烂栈住了下来。
傍晚时分,前去打探的顾朝回来了。
“爷,打探清楚了,前两天,于大将军才刚到苏州城,江南布政使林大人就带着整个江南的官员亲自到城门口迎接的。林大人邀请于大将军去布政使府上住,可于大将军以“要代天子巡视江南为由,待不了两天”,住到了驿馆中,这两天苏州城比较平静,估计于大将军再等时机。”
顾瑾宸听完点了点头,顾朝就退出了房间。
素问一听于大将军已经到了苏州,心里很是高兴,走到顾瑾宸的面前。
“阿瑾,晚上我们去驿馆看看爹爹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