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
“母妃!”
顾瑾宸低沉地叫着笑得花枝乱颤的秦王妃,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好了,好了,不笑了。”
秦王妃收住笑声,用帕子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然后三秒钟后迅速变脸,立马恢复成高贵正经的表情。
“阿瑾,你也想娶于家大小姐吗?”
秦王妃严肃地问道。
“是,我不想她嫁给别人。”
顾瑾宸稍微思虑了一下,然后也认真地说道。
秦王妃看着眼前的顾瑾宸,心里不禁叹息:前段时间还对女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看到女孩子,就立马想娶别人了。可想娶于大将军的女儿,哪有那么容易?
“阿瑾,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回京城?”
秦王妃问道。
“我知道。”
顾瑾宸答道。
“既然你知道,那你就知道,你的亲事我们做不了主,还得看上面的那位。你觉得他会同意秦王世子娶骠骑大将军的嫡长女吗?”
顾瑾宸听秦王妃这么说道,脸色阴沉,眸子漆黑,深不见底。
他也想到了,想娶素问不是那么容易,当初秦王拖家带口离开封底,本来就是为了消藩,让圣上放心的。现在如果秦王府娶了手握军权的骠骑大将军的嫡长女,那意思就说不清楚了。
“我知道,可是……”
顾瑾宸冷着脸说。
“儿子,这条路很难,这么多年你父王沉迷美色,毫无作为,还不得不主动消藩,上交兵权,为的是什么?如果现在,我们提出娶于家长女,这些年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我们秦王府会死无葬生之地。”
秦王妃面色凝重,看着顾瑾宸,非常严肃地说。
顾瑾宸听着秦王妃的话,一动也不动,浑身像被冻住了一样,冷如冰窖,亲近的人都知道他这是非常愤怒了。
“儿子,我们虽不要那个,但也不要平白丢了性命。”
秦王妃走到顾瑾宸面前,看着眼前像冰柱子一样的儿子,她凝视着顾瑾宸的眼睛,轻轻地捧着他的脸,眼里充满了心疼。
“母妃知道你的性子,你性情淡薄,现在终于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虽然母妃知道不容易,但母妃还是支持你去试一试,但首先要保住自己。”
“母妃……”
母妃是好多年没有这么和自己亲近了,虽然顾瑾宸非常不适应,但也强忍着,任由秦王妃捧着他的脸,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秦王妃。
“你是我儿子,我希望你这辈子过得好。”
秦王妃说完,拍拍顾瑾宸的肩膀。
“儿子明白了!”
“去吧!”
秦王妃挥挥手,顾瑾宸行了一个礼就离开了。
“哎,我这个儿子,希望心愿终得圆满吧!”
秦王妃看着顾瑾宸挺拔冷寂的背影,叹息地说道。
*
自从上次顾瑾宸深夜闯过素问的闺房,被素问拒绝后,这段时间再也没有闯过了。只是林家要到于大将军府来提亲的传闻,传的越来越盛。
有人说于大小姐“英雄救美”,林大公子为了报恩,所以才要娶于大小姐。
有人说于大小姐长得花颜月貌,林大公子一见倾心,再加上有救命之恩,所以非于大小姐不娶。
还有人说,于大小姐像于大夫人一样脾气火爆,虽长得美,但林大夫人不喜欢,但林大公子跪了三天三夜,非要娶于大小姐为妻,林大夫人才同意,正请人酌日来提亲,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
各种版本的言论都有,当香草香木告诉正在看话本子的素问的时候,素问连喷了好几口茶。
自古“口水都能淹死人”,这什么乱七八糟,这点破事被编的都比话本子还精彩了。
果然这时候的人大多没事干,天天都是听这些闲话,传这些闲话,捕风捉影都能说得煞有其事。
“大小姐,这个林公子太不识好歹了,你救了他,他反而这样害你,要提亲就来提呀,编那么多闲话干什么?”
香木义愤填膺地说,心里把这个林修之骂了十万八千遍。
“管他呢,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了,反正这个人,是白救了。”
素问拍拍香木的肩膀安慰道。
“大小姐,他坏你名声。”
香木还是很生气,跺着脚说。
“我的名声,不会因他坏的,放心。”
素问心大,捏捏香木气鼓鼓地小脸蛋,不甚在意地说。
“大小姐……”
“过两天秋猎就开始了,阿娘说带我一起去哟,你要是再生气,我就不带你了!”
素问打断香木的话,说着别的事。
“大小姐,带我去,带我去。”
香木一听说去秋猎,也很高兴,深怕自己小姐不带她,忙说道。
“知道了,带你,还不赶紧和香草去收拾东西。”
素问又捏捏香木小萝莉的脸蛋,开心地说道。
“又可以出去玩了!”
素问伸伸懒腰,看着头顶的天空,心思婉转: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不能随便出门,天天待在家里,骨头都僵硬了,能有一次出去玩的机会,就好好珍惜吧,那些烦人的事,就让它去烦人吧,反正不会烦到自己。
晚间,于府上下安安静静,大家都睡下了。只有东院于大夫人的住处还传来低沉的说话声。
“夫君,你说林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