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司机马上否认：“战上校所有出行的车辆，挂的都是部队的牌照。”
“那是什么人？”
她实在是想不出来除了战司冥，还会有什么人知道她在部队并且跟踪她，这事情未免太诡异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匆匆看了一眼顾云昭，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要说，又没有说出来。
“你想要说什么就直说。”她最不喜欢别人吞吞吐吐。
车子在加速，司机的话有些晦涩：“你知道战上校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云昭点头，她当然知道，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吗？
“你不知道。”司机的声音轻而沉：“很多事我不能多说，不过顾小姐，战上校把你带回部队，不是想要软禁你。”
司机话说得晦涩：“他是在保护你。”
“保护我？”云昭笑了，不以为然地说：“我好端端的，需要什么保护？”
司机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她疑惑得很，却又不便多问。
部队保密性很强，就算她问，也不会问出来什么事情，转移了问题：“师傅，你不说我理解，但你总要告诉我该怎么自保吧？”
她隐隐约约有个感觉，危险的不仅仅是战司冥，潜伏在他身后的危险，同样要命可怕。
战司冥这个男人，社会关系复杂得让她根本想不到，他在做什么事情，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怕是连十分之一都不清楚。
她的危险，来源于战司冥。
“和战上校划清所有关系！”司机的话干脆利落。
“要是划不清呢？”云昭知道眼下的情况，外面把她和战司冥的绯闻吵得沸腾，她怎么澄清？
司机紧紧握着方向盘，目光时不时看后视镜，那辆车还紧紧咬着他们，他沉默的时间比刚才还长了。
在急速打了一个转弯之后，他才低声说出两个字：“会死。”
车子在急转弯之后打了一个漂亮的飘逸，直冲而去，她清晰的听见了他说的那两个字。
再看后视镜，后面那辆商务车和他们的距离逐渐远了，慢慢地在停在了路边，没再跟上来。
她心里沉得厉害，回想起来离开部队的时候参谋长让她签下的协议，加上眼下的情况和司机的一番话，她唇上逸出一抹冷笑。
果然是老狐狸，早就知道她处境危险，巴巴把她送出部队，她在外头的死活他们不会管。
真是好算计。
不过，这也怪不得人家，谁叫她倒霉，和战司冥给闹出这么一档子事。
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入车窗，男人两条长腿交叠端坐在后座，高级定制西裤挺括舒展，搭在长腿上的两只手素白修长，指甲修剪得平整圆滑，腕间紫檀佛珠圆润温暖，佛珠上的六字真言笔画深刻。
那双手极好看，骨节凸起葱白，无半点瑕疵。
“门主，还要跟吗？”开车的司机微微侧头问车后的人，语气极其恭敬。
金色的阳光跳跃闪烁在那双搭在腿上的双手，六字真言的佛珠动了动，低醇深厚的嗓音说出的话语温柔清浅：“不跟了。”
尾音幽长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