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移心事重重的坐会了椅子上,不一会儿又有人推门而进。沈风移眉头紧皱,抬起头便要训斥,不想进来的却是沈义亭。
见到沈义亭,沈风移的眉头才舒展了些,微微沉声道,“义亭,你来了。”
“是,父亲。这几日您多忧心了,娘亲托我给您送杯参茶。”沈义亭将手中的参茶送到沈风移面前,乖巧的站着。
“你有心了。”沈风移接过,却是微微叹了口气,将茶盏放在了一旁。
沈风移打量了几眼沈义和,心中却是动了心思。这次子从小机警,只是因不是长子,自己便从未想过日后将家主之位传于他。如今沈义和犯下如此错事,置沈家入险地,已然是不能服众了。若是此时扶植次子,说不定这家主之位还能在他这一脉传承下去。
只是这些年来一直将沈义和当做继承人培养,沈义亭也从来没有生过这种心思,自己还是要多费心才是。沈风移脑中飞快的运转着,神色几经变幻终于平静下来。这才和颜悦色的冲着沈义亭笑道,“义亭,坐。”
沈义亭惊讶的挑了挑眉,却是顺从的坐了下来,等着沈风移的吩咐。
果然,见沈义亭坐定后,沈风移皱了皱眉头,忧心忡忡的说道,“义亭,这些时日,家族事务繁多。父亲如今也不复年轻,终究是有些力不从心了,不如,你帮一帮父亲?”
沈义亭闻言惊讶不已,沈风移从未要他插手过族中事务,便是最近与徐家相争之事让许多人忙的不可开交,他也从未插手,更何况如今沈义和还在自己的院门中无所事事,此时不知是为何突然要求自己。
是以沈义亭略微犹疑的询问道,“儿子身为沈家人,为家族分忧是分内之事,父亲何必如此客气。只是不知父亲为何不叫大哥帮忙?”
“哼,你大哥惹出来的这祸事,却没有能力料理,让家族替他背黑锅,如何还有脸面出面处理。你且暂时顶了你大哥的位置,待沈家渡过这次难关。”提起沈义和,沈风移心中便起了一股无名火,沈家如今这幅模样,可以说一半是拜他所赐。
“这……”沈义亭心中挣扎着,他从不贪恋权柄,只想快意人生。只是如今家族于他有生养之恩,家族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又如何只顾自己快活,沈风移的要求他不能不应。是以沈义亭犹豫了一瞬,便起身拱手道,“还望父亲多加提点。”
沈风移这才点了点头,伸手端起了那参茶,一饮而尽。清了清嗓子,说道,“如此你便先下去吧。待晚些时候过来,我们一同商议。”
“是,儿子告退。”沈义亭点了点头,便转身退下了。
沈风移这才松了口气,只要家主之位在他这一脉传承下去便好。只是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要从与徐家的争斗中脱身出来,否则沈家必回元气大伤。
沈风移心中沉重无比,只能站起身来不断的踱来踱去想着计策。
天色渐渐晚了,沈义和面色不善的站在院中,身后一侍卫不断的在他耳旁禀报着什么。
“这消息属实?”沈义和面色越来越难看,终究忍不住握了拳,厉声问道。
那侍卫忙低头沉声道,“千真万确。二少爷入书房与家主密谈半日。如今家主已放话,让二少爷暂代您的职位,如今这府中已经人尽皆知了。”
“够了。”那侍卫还待继续证实自己所言非虚,却被沈义和一声喝骂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快速闭了口,将头垂得更低。
“退下。”沈义和焦躁的摆了摆手,面色无比难看。侍卫闻言忙退了下去,连告退都忘记说了。
沈义和在院中来回踱着步,不知此番父亲所为是为了警告自己,还是真的起了替换自己的心思。
沈义和心中慌乱无比,又憎恨自己,那时不知如何被迷了心窍,竟宁愿开罪徐家,也要迎娶了柳飘飘。那日之后,他又去与柳飘飘有了几次首尾,只是再没有那日的快感,自己对柳飘飘的感情也是越来越浅薄,如今竟是有了几分厌烦。
想到柳飘飘,沈义和先是眉头微皱,而后目光又亮了些。柳家虽然不似沈家这般势力强大,却也不容小觑。如今自己与柳飘飘也算结为夫妻,若是自己能得到柳家的全力支持,帮助沈家对抗徐家,那么想必父亲也不会再这般对待自己。
沈义和眸色几经变幻,终于打定了主意,向着柳飘飘的房间走去。
无涯谷处于山间谷地,又与北和城相去甚远。马车行了一日,直至夜色深了,也为行过一半的路程。
“浦姑娘。夜色深了,山路难走,不若便先在此处停留一夜,您意下如何?”那侍卫止了马车,向车内询问道。
浦晴雪原本正在借着油灯的微弱光芒钻研一本医术,上面有个案例,对阿音的病症有些帮助。听他如此询问,才回过神来应到,“也好。”
“那属下先去猎几味野物以作晚食,浦姑娘与苏僮先生在此等候。”侍卫话音刚落,不待浦晴雪回答,便自顾走了出去。
苏僮无聊的坐在前面,眸子转了转,便向浦晴雪问道,“浦姑娘,不知对于洛姑娘的病症,如今可是已然有了诊治想法?”
“略有。”浦晴雪轻轻的声音传出,显然是不想过多交谈。
苏僮却不依不饶,将身子微转朝着车厢,接着问道,“苏僮行医十数载从未见过此毒。浦姑娘年龄如此之小,却已然心中有了医疗之法,苏僮着实钦佩。”
“嗯。”浦晴雪只是淡淡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