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对!是只等黑夜,只等鼠王!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天色也一点点地暗了下去。东城之地乃是权贵富豪聚集之地,每家每户的房前屋后都点起了片片灯火;一队队的家丁护院打着灯笼在街道之中四处巡逻,高墙里面不时还有阵阵的鼓乐之声传了出来。
外有家丁护庭院,内有鼓乐喧嚣声。
路中行人灌寒风,家里贵客醉意浓。
推杯换盏寻常事,莺歌燕舞不曾休。
纵有神偷闹京城,骄奢从来不知愁!
点点灯火在夜风之中轻轻摇曳,又有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伴着鼓乐之声翩翩飞舞,在灯火周围忽来忽去,忽明忽暗……又过了许多时候,当深宅大院中的那些鼓乐喧嚣之声最终慢慢散去,曲散人去,街道之中也变得空旷无人之后,就从远处鬼鬼祟祟地走来两个身穿黑衣的中年人……两人身形消瘦,不但脚步轻快,行踪飘忽,而且只在灯光照不到的暗影之处疾速行走……走在前面的那人眉目还算端正,只是露出来两颗大门牙在黑夜之中闪闪发光,就像是两颗小星星似的……明白了,全明白了!毫无疑问,这个肯定就是鼠王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原来那两个闪闪发光的大门牙就是鼠族的不二标识!
果然是传说中的江洋大盗;果然是天赋异禀……深更半夜出来偷盗都不需要传说中的手电筒!
哼!两颗闪闪发光的大门牙就是他天生的手电筒!
乱了!全乱套了!
……
鼠王鬼鬼祟祟地走在前面,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那个中年人的长相就有些不敢恭维了……不但五官生得犬牙交错的,而且还不时吐出一条大舌头……不消说了,这个肯定就是犬王了!大冬天的还要不时吐出一条大舌头……他怎么就不嫌冷呢?
两个妖怪轻功高明,在暗影之中一路走来宛若风平浪静,波澜不惊……那真叫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偶尔远远遇见一队巡逻家丁,两人身形只是轻轻一闪,就像是两只离弦之箭也似……早就闪到一边的小巷子里!
咦?不对呀!你先别只顾着吹牛……什么离弦之箭?两个人怎么还被一截儿绳子给拴住了?一条绳子先是紧紧绑在了鼠王的腰间,另一端却被犬王牢牢握在手里……天呀!以前只听说过一根绳子栓住两个蚂蚱的……却没见过一根绳子栓上两个妖怪的!
咳!你真是一个没见识的!即便现在果哥不在,在下不才也可以勉强给你解释一下的!听说上古时代某个国家的衙役押着犯人去见传说中的检察官的时候……都要在犯人腰间系上一条绳索的!
哼!还跑了你这个卖切糕的了?
乱了!又乱套了!
……
鼠王面颊消瘦,不但无精打采,而且气色极差,就像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似的,带着一种不健康的菜色……越往前走越是磨磨蹭蹭,走到每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都是东张西望的……瞅那个架势不像是一个妙手空空,志在必得的大盗,反倒像是一个即将上刑场的潦倒犯人也似!
“鼠王!你走错路了!故意和我装傻是不是?你若是再不老实,信不信我回去之后禀明了少掌教……连一碗大米稀粥都不给你吃了!”走在后面的犬王不耐烦地喝了一声。这段时间他们两个已经在东城这边犯下许多偷盗大案了,对于地形什么的自然都是如数家珍,轻车熟路的:“快走快走!奔着小国师府的方向快走!那几个小孩童住得宅子在小国师府的对面呢!”
天呀!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鼠王这段时间为虞青山偷了无数珍贵草药,他们倒好,竟然每天只给他喝一碗稀粥!
鼠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没有最黑,只有更黑……传说中的地主老财也没有他们黑呀!
“犬兄,我怎么总觉得这件事情不靠谱呀?几个乡野孩童怎么能够找到疗伤奇药?不会是人家故意安排一个陷阱让我们跳吧?”咳!小鼠王一直胆小如鼠……没想到这个是随根儿的!原来鼠王的胆子也不大!此时磨磨蹭蹭地向前走着,竟然还打起退堂鼓来了!“而且那几个小孩童住得地方又是那么的古怪……别的地方他们不住,偏偏要住在小国师府的对面……天呀!小国师府里面可是住着两位元婴大真人的!门口还把守着几位悬空阁佩剑女弟子……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去偷那个瓷器活,我是真不敢去偷的!即便是少喝一天稀粥我也认了!总比稀里糊涂地丢掉一条小命强呀!不是我贪生怕死,而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唉!已经被关在烟雨楼中好几年了……也不知道我爹的病现在怎么样了,更加担心犬子……没有最惨,只有更惨……我现在每天最少还有一顿稀粥喝,犬子年纪还小,妖魔之地又是一幅草木不生的凋零模样,也不知道他现在每天有没有一顿稀粥喝呢……”
“呸!什么犬子?臭词滥用!你的儿子那是鼠子好不好!”犬王翻了个大白眼道。
“哎呀!我这个真不是无的放矢的!你想呀!疗伤奇药又不是田里的大白菜,是那么好找的吗?他们只是寻常的乡野孩童而已,却不是传说中的采药灵兔呀!想当初我溜到江南之地,四处寻不到疗伤奇药,最后没办法只好溜到烟雨岛上去偷药……没想到却被犬兄你给抓住了……唉!一言难尽,那是相当的一言难尽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早知道犬兄你给烟雨楼当了家丁护院的话……当初就是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