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眸子又黑又沉,犹如两汪深深的寒潭,既让洞明感觉莫名心惊,又让他有种想要一窥究竟的欲、望。
他看着看着便像是被吸引了一般,缓缓走到她身前站定,这才发觉那女子的身形似乎并不算矮,只堪堪低了他半头而已。
洞明眯起眼睛,伸出一指勾了那人纤细的下巴,指间传来的滑腻触感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长长的眼睫微垂犹如一排细致的小扇,她斜眼瞄了瞄那根端着自己下巴的手指,才慢慢抬起了致密的眼睫露出里面一双黑沉若深渊的眸子来,红唇开合只从里吐出两个冷得结了冰一样的字。
“袂玉。”
那双眸子里没有半丝浮光,洞明映在对方瞳孔里的身影暗沉的就像是只被关押在深渊里恶鬼。
洞明只觉一阵惊悸连忙退后了两步,再看那女子时,心里头那点旖旎当下就散得一点儿不剩了。
不知为何,这女子莫名的让他不舒服,洞明蹙紧了眉头脸色阴沉仔仔细细的再次打量了袂玉片刻,这才放下心来。
但转念却又懊恼起来,不过一个姿色好些的普通女子罢了,竟然敢不识抬举跟他甩脸子。
哼,可笑他先前还怜惜她年岁小没经历过人事,想对她温柔些的,没曾想竟是白白的浪费了他这些年来为数不多的好心。
洞明脸上浮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一甩衣袖将一个玉盒顺手放到了桌上。
“这里头就是你要的东西,咱们各取所需,待事毕你便将这盒子拿走,现在……”
他将双手负在后背站定,目光像是着了火的梭子一样上下扫过袂玉的身子,一字一顿道:“脱衣服吧。”
出乎洞明意料的,那女子面上并未露出羞愤之色,只面无表情的站着不动,宛如一颗挺拔的小青松。
“怎么?”洞明偏过头朝桌上的盒子噜了噜嘴,“羽果你不想要了?”
袂玉转头看向盒子,“自然是要的。”
“那你还磨蹭什么。”洞明不耐烦道。
“自是因为我还想要一样东西。”
“啧,你胃口倒是不小,”
他又慢慢的靠进了袂玉,伸手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抚了抚,神色就渐渐变得贪婪起来。“这张脸倒也值得,你说吧,还想要什么。”
他的手舍不得似的还在她脸颊上慢慢游移,袂玉看着他的眼睛唇角就慢慢勾了起来,笑得既惊艳又危险。
“自然是要你的命。”
洞明还沉浸在那抹笑容里不可自拔,待他听清楚袂玉口里吐出来的话时,身体已被数道极细的黑丝牢牢的捆缚住了。
洞明低头看了看那些黑丝,抬头朝神色冷淡的袂玉邪邪一笑,咬牙切齿道:“原来你竟是喜欢这一口,何不早说呢。”
他身体猛烈的一震,便想挣开那些细丝伸手去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然而下一刻,那还来不及收敛的笑容却凝固在了脸上,越来越狰狞。
身上的细丝也不知是何物,非但挣不开,反而越勒越紧,慢慢入肉。直到此时他才发现有什么东西早已经在身体里蔓延开来,骤然发作竟是火烧一样,疯狂的掠夺吞噬着他的生机。
洞明控制不住身子猛烈的痉挛起来,膝盖一弯“噗通”一声直直的跪在了地上,一声痛苦的怒吼就要出口。
元白恩眼疾手快,双手交叠拉出一张极其细密的丝网,就着洞明张大的嘴直接塞进了他的喉头,将那声还未出口的嚎叫堵了回去。
大概是那小网堵得太过严实,洞明眼球上下翻飞,胸腔内更是涌起阵阵“咕隆咕隆”的闷响,像是下一刻就要背过了气去。然而洞明不愧是飞跃境的翼人,生命力强悍的惊人,便是到了此时依然挣扎的厉害。
最初的那缕死气其实早便在洞明勾着自己下巴时就已经进入了他体内,若不是这人动了肮脏心思,他实在等不了勾动了那缕死气,这厮现在且还活蹦乱跳呢。
元白恩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黄金定律,自是不想浪费时间给自己增加风险,于是伸手便朝洞明头顶拍去。
只是他的手将一放上去,眉头就立刻蹙了起来。
进入他身体的那缕死气不知为何竟有被消耗的趋势,难怪他方才一直好好的并不发作。
元白恩被惊出一身冷汗,还好他提早发现了,不然等洞明缓过了气来,弄死他还不是一巴掌的事。
这些翼人不愧是四极天的原住民,便是落了毛的凤凰也不是轻易可欺的,他是万不敢再掉以轻心了。
元白恩面色凝重抿紧了唇,聚起全身的力量源源不绝的往洞明身体里灌注死气,为了集中力量凝聚死气,竟是连拟态也维持不住瞬时就恢复了原样。
洞明看着那人的脸一瞬双目暴睁,死死的瞪视着。眼神若是能杀人,元白恩此时怕是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认出我来了?”他狭长的凤眸微眯朝他温文一笑,落在洞明眼中竟是有如恶鬼。“你看,你们都想要我的命了,还不许我先下手?”
他掌下用力,再次灌入大量死气,那些死气一进入洞明的身体便如跗骨之蛆,任凭他如何凝气对抗也再挣脱不得。
洞明此时摇摇欲坠身体更是抖得筛糠一样,呼吸粗重像是只破烂的风箱。
“你看我这幅身体可还行?”元白恩看着他幽幽的问道。
洞明喉间被堵自是回答不了,他也不在意,微微一笑神色莫名的朝洞明身后那对皮翼看去。
“我